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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只道是寻常(十一)(1 / 3)

草木葱茏,青壁马车在宽敞平坦的大道上驰行。白玉嵌辂,内铺锦缎,车内弥漫着一股淡雅的檀木香,烟罗紫裙的女子靠在金绣软垫上假寐。

燕珩端坐其旁,平日锐利的眉眼罕见地柔和下来,作敛目沉吟之态,不知在思忖什么。

车外,铁甲碰撞声铿锵,一骑黑马疾速追上,“王爷,金勒急报!”

燕珩眼底闪过一线烦躁,掀开纱帘,“说。”

“卓......王子殿下要来北方领兵?”兰昭儿听完士兵的禀报,瞌睡一下子去了大半,坐直身体,蹙眉问:“他成亲不过数月,正是新婚燕尔之时,为何要千里迢迢跑去柔宛打仗?”

燕珩亦是眉宇不展,缓声道:“他想立功。”

卓尔泰今年已二十有二,同辈的贵族子弟要么在战场上建功立业,要么在朝廷里有所作为。他身为辽月储君,无显赫的军功,无服人的功绩,难免心中焦急不安。尤其是与他的“前任堂弟”南翎王进行比较,更突显得卓尔泰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至于婚姻,乃是辽月与扎罕的政治联姻,双方毫无感情基础不说,甚至各自心有所属。卓尔泰与萨其格都不是宽容忍让的性子,一个较一个狂躁莽撞。传言成亲当晚便吵得不可开交,碎裂声、咆哮声不绝于耳,次日仆人进去收拾屋子,环顾四周,甚至找不到一个完好无损的花瓶瓷器。

二人成婚三月有余,也不曾圆/房。

白亭身为千机阁主,经常进宫参议,商讨国之要事。萨其格又身为王子的正妃,众臣进宫的时间却也能得知一二,二人总免不了会撞上。

先开始,白亭以礼貌又疏离的态度待之,可换来的却是萨其格的变本加厉。到了后来,白亭的同僚发觉,每回国会刚一结束,遛得最快的便是白阁主,仿佛有一只猛兽凶禽在白亭的后面追赶,欲要吸其血、啖其肉。

萨其格再怎么迟钝,也逐渐意识到:白亭对她、以及她的爱意拒之千里之外。她远嫁到辽月,与在金帐当嫡公主之时未可同日而语。于是萨其格将一腔怨气发泄在了伺候的女奴、仆人身上。

上个月的一天,在又一次碰壁之后,萨其格拿起皮鞭,将跟了她数年的贴身女奴抽打得皮开肉绽,又丢到雪地里冻了整整一个晚上。

第二日清晨,白霜未融,女奴已然变成一具僵硬的冰尸。

女奴的好友,即另一个年幼的小女奴最先发现了她的尸体,尖锐凄厉的怮哭犹如洪水爆发一样传遍后院,真真称得上撕心裂肺。

一两个“低贱”奴仆的死亡对于金颂台的王子妃来说,算的了什么呢?

古时,某国皇后因母家兄弟入宫,一时玩兴大起,无故砍下百名无辜宫人的头颅,将他们的尸体挂到城外森林,风干、骨化,家属大多装聋作哑,甚至不敢替他们收尸。犯下那么暴虐荒谬的行为,最后不也风平浪静的过去了?

午膳的鱼虾新不新鲜、时蔬合不合诸位王族的口味,或许更为要紧。

王都风言风语四起,婚姻又极度不合心意,卓尔泰决定去往战场向朝臣和民众证明自己的能力。

对于卓尔泰的突然介入,燕珩感到了些许的不快,但碍于各种各样的利益牵扯,他不得不给宝岱王这个面子。

兰昭儿则是默默担忧起来。

祁怀钰谋划多年,成败在此一举。

但卓尔泰这个蠢货上了前线,燕珩必定会坐阵后方中央,变数增加,祁怀钰起事的难度会大大上升。

燕珩见兰昭儿的眼神似是忧虑,又似是愠然不平,只道她仍对卓尔泰心怀芥蒂,喟叹一声,宽慰说:“泰王子虽然脾气急躁了些,但能力不算很差,有那么多身经百战的老将领辅佐,最多出点小岔子,没事的。”

“他又来了......也不知道他有什么执念,总想把烂泥扶上墙!”兰昭儿在心中嘲讽个不停,很想朝男人翻一个“优雅”的白眼,但她忍住了。

寄人篱下,可不敢肆意妄为。就如今的形势而言,若是连燕珩都厌弃了她,也不必劳烦吕老狐狸动手,她直接找根白绫吊死得了。

女人纤长如鸦羽的睫毛轻轻闪动,过了一小会儿,燕珩听到她闷声闷气地说:“小王叔自是有小王叔的难处,我明白的。”

俨然一派柔顺天真,燕珩怜爱地揉揉她光润的乌发,“兰兰最乖了。”

兰昭儿应付出了经验,悄自酝酿好了下一句,刚要发言,燕珩却俯身凑到了耳边,嗓音暗哑地说了句话。

*

楼朔皇宫。

暮色沉沉,晚风裹挟着寒意吹过,几点细小的火星从火盆飘至空中。祁怀钰凝视虚空良久,直到被冻得浑身冰冷,才微微动了动手指,低下头,盯着盆里未烧尽的纸钱,眼眸覆盖上一层阴翳。

脚步声越来越近,祁怀钰没有动。

“殿下,太子殿下来了!看样子又是来找茬的......宫人们拦不住他!您......”侍卫把嗓音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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