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无忌问。
“卑职不知......”
裴无忌摇了摇头,安排了一队兵卒留守,在走出去之前,留下了一句话:“找一个性子温和的老女官,先暂时把小王孙带在身边。”
......
夜晚空气微寒,裴无忌脱下规整的军装,作寻常牧民装扮,从后门进入了白府。
月色清冷,院中,消瘦的男子负手背对着来人,却是缄口不语。
“哐当”一声,裴无忌把匕首丢到了圆桌上,“你派的人动作很干净。局势变了,我给下面人打好了招呼,不会有人追查。”
白亭缓缓转过了身,神情漠然,“不算是我派的,只是合作对象罢了。他的家人,我会安置好。”
由于常年滥杀平民和奴隶,萨其格的仇人实在太多太多,想找一个行刑的人,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此前不过是在等待一个动手时机。
“我不关心这些。”裴无忌态度也十分冷淡,“反正他已经死了,尸体也烧了。”
白亭沉默了一会儿,“你在宫里遇到吕不为了?”
裴无忌看向他,“消息挺灵通。”
白亭牵起一缕淡笑,“多少有点人脉。”
“卓尔泰不消停,吕不为没空管萨其格是死是活。”
“小王孙的死活会管吗?”白亭平淡地问。
“白阁主。”裴无忌声音中带上了冷意,“做人不要太绝了。”
白亭不以为意地嗤了一声,语调极为冰冷:“他们杀了我的孩子,我为什么不能杀他们的?”
“有违人伦常理。”裴无忌警示。
“金勒还有规则和秩序可言吗?”白亭反问。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俊美的脸上扬起了戏谑的笑,“不过,他还有用,我暂时不会下手。”
裴无忌哂道:“你别把自己玩死了。”
白亭装模作样地叹息,“就算我不做,待贺景恒领着他的铁骑杀过来之时,金颂台里的人一个都活不了。”
“或者......”白亭把目光定在了裴无忌的身上,意味深长地笑道:“既然你能把王都一带握在掌中,为何不与他搏一场?输了便是死,赢了的话,说不定可以......”
裴无忌冷冷回望,“白亭,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我好像忘记提醒你了。”
白亭收起玩味的表情,静侯下文。
薄云遮掩了月亮,暗淡的冷光下,裴无忌慢慢地走到了他的身侧,嗓音压得很低,说出的言语却饱含威胁:“你胆敢挡长公主的路,我就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