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槐高柳,熏风入弦,落昼打开一个匣子,从指尖落了一朵海棠花进去。
因为主人每日的擦拭,这个雕刻着精美花纹的匣子表面光洁如镜,它的大小不小,却几乎快要装满。
柔嫩的花瓣挨挤在一起,但无须担心会枯黄残败,因为这并非普通的花。
窗边趴着的牵牛花忍不住说了一句话,正是一个妙龄少女的声音:“喂,落昼!怎么从来没把牵牛花放进去过,莫不是看不起我们?”
落昼站在窗边认真擦拭着匣子:“她说这个匣子装满就回来。”
“所以呢?”
“现在快装满了。”
牵牛花不想听他这些心路历程,打断道:“这和我的问题有甚么关系?”
落昼小心把匣子放回去,想了想,“嗯?你方才问了什么?”
“……”
牵牛花晃了晃身子,一只鸟儿停在了她的身上,听了一会儿,她惊呼一声:“真的假的??”
鸟儿叽叽喳喳叫了几声,扑着翅膀飞走。她立马大声喊起来:“落昼!落昼!和你说个好消息!你不听要后悔!”
“你说。”
“颜春姑娘回来了!”
落昼放匣子的手一顿,嘴角不自觉地随即漾开笑意,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她真的没有骗他。
匣子还没装满,她就回来了。
虽然就算她不回来,这匣子,也永远装不满。
他托人给烟景闸的人们送去写着剧情的竹简,来来回回地踱步,好心情地给他的花花草草浇了一遍又一遍水。
一株月季终于忍无可忍叫起来:“落昼你这短命的!我真要被你给活活浇死了!”
“就是就是!”
“话说回来,我好想颜春姑娘……”
“我也是……”
一众花儿叽叽喳喳,精神抖擞;而她们口中的颜春却是孤身一人,冷冷清清。
亥时,牵牛花早已闭合花瓣,沉沉睡去,落昼穿好衣服,悄无声息地越过彩云山头,在一片杂草中找到了颜春。
她静静地躺在地上,呼吸平稳,已经进入梦乡,就算脸上蹭到了泥土也不曾在意,落昼坐在一旁的碑碣前,不敢打搅,静静地待了一夜。
快天亮时,他轻轻握住颜春的手腕,几秒钟后,一个漂亮的茉莉花手环扣在了她的手上。
颜春醒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个景象。
于是她惊讶又好奇,不顾系统的警告走了上去。
然而她没料到,系统的警告并不是闹着玩的。
几声尖锐的警报声后,她的脖子好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禁锢住了,紧紧扒着,气息开始只出不进。
直到她转过身,那窒息感才稍微好了一些。
看来在走完每日剧情之前,系统并不想让她管其他事情。
落昼也并不恼,在前几次,他早已知晓颜春很少有能与他说话的机会。
颜春背对着他举起手挥了挥:“小兄弟,我现在有些事,咱们晚上再会。”
落昼轻笑一声,道:“好。”
今日的烟景闸有些许不对劲,颜春走在街上,没听见昨日的吵嚷,只有三五成群的窃窃私语。
为了赶紧走完剧情,她凑近去问了一句:“今日这是怎么了?”
原本聊得热火朝天的男子闭了嘴,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好像有人翻了个白眼,颜春心大,坚信是自己看错了,又问了一句:“怎么了?”
“我们烟景闸的事与你无关,哪凉快哪呆着去!”
颜春这下总算听出了他们的敌意,但她还是不知为什么。
难道烟景闸的居民生来排外?
颜春刚想走开,系统的提示音又响了起来。
颜春心里一跳,这不会是关键剧情吧?
然而她既没钱搞关系,又没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于是她只好咬咬牙道:“求求你们了,告诉我吧,我定会尽全力帮助你们的。若你们不告诉我,我就只好一直在这不走了。”
四人对视一眼,眼神里写满了五个字——“果真不要脸”。
一个一直不曾开口的少年突然道:“火神庙被一把大火烧了。”
火神庙?
被火烧了?
这怎么听怎么奇怪,就跟大水淹了龙王庙是一个道理,自家人闹起了矛盾,这事定然不简单。
正在她思考时,街边起了一阵喧闹。
一个恶狠狠的声音在太阳底下炸开来:“有人说昨日只你一人去了火神庙,这大火莫非与你有关?”
“既然你也说有人昨日看见我去了火神庙,那那人定然也知道,我只在那待了片刻,况且当时青天白日,哪只眼睛看见我放了火?嗯?”
听见熟悉的声音,颜春扭头望去,林贞正站在一个恶汉面前,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