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谢尚书他……在牢狱中企图撞墙自尽,已请医师诊治。还有,敬王殿下求见大人。”一狱卒向许徽通报道。
许徽伏案察看着卷宗,听后突然一惊,眉头皱起,“谢尚书怎会突然撞墙自尽?”
“回禀大人,小的见敬王殿下在探望他的时候,他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而后不久便发生了此事。不知会不会是……”
许徽挥袖背过身去,“罢了,先让他们进来吧。”
“是。”
云郯阔步走近,“许大人。”
许徽行礼道:“参见敬王殿下。不知殿下所为何事?”
“许大人不必多礼,本王想来看看谢尚书与连知府的案子可有进展?”
“回殿下,现如今虽然证据确凿,但依下官看来,依旧疑点重重。”
“许大人可否能与本王细说?”
许徽义正言辞地拒绝道:“下官恕难从命,按道理来说,一旦案件进入了大理寺,无论是朝廷官员,还是王公贵族,都无权干涉案件。除非得到了陛下的御准,否则任何人都不得干预。还请敬王殿下谅解。”
言罢,许徽便回到了座位,欲打发云郯,“殿下若没有其他事,便请回吧。”
云郯见状,笑着说道:“多谢许大人提醒。”
“我们走吧。”云郯眼神示意夏长风。
走出大理寺,夏长风见云郯淡然一笑,有些不解:“殿下,我们无法干涉案件,也未能劝说许大人,为何您的神情还是如此轻松?”
“长风,其实许大人拒绝了本王,本王才会更放心。”云郯笑着看向夏长风,“若非今日的试探,本王也不会确定许大人是公正清廉之人,心里又如何能放心谢尚书和连知府的案件?”
不远处,云郯突然瞥见了云邵,注视着云邵走下马车,进入了大理寺。
夏长风见此,“殿下,祁王殿下为何也来了大理寺?需不需要属下派人……”
云郯皱起眉头,“暂且不用,以免打草惊蛇。”
“是。”夏长风有些担忧地看了眼大理寺门口,便跟着云郯离开了。
回府后,云郯便向书房走去,突又想到了什么,问道:“对了,上次究竟是何人将你和仇恩拿下的?”
“回殿下,属下也不清楚那人的身份。那日许大人审理仇恩的案子时,那人奉了御准出堂作证。许大人见到他,唤了他一声辜统领。”
“辜统领?”云郯会心一笑。
“殿下认识这辜统领?”
云郯正欲进入书房,继而转身向花园走去,“何止认识,细细说来也是有一段渊源。”
“本王小时候住在宫中,夜里经常喜欢偷偷跑到别的宫苑里玩。正是本王在宫中迷路的那一晚,本王才看到了传闻中的皓龙辜山和赤凤辜云。”云郯回忆道,“辜山和辜云是御前龙凤侍卫,二人一同统领禁卫军,负责皇宫以及整座云都城的治安。传闻中,他们可以以一敌百,在宫廷之中来去自如而不被人察觉,鲜少有人可以看见他们的真面目。”
“所以便是通过他们手中的仪刀来辨别他们的身份?”夏长风回想起辜山手中的仪刀。
云郯点了点头。
“这辜山和辜云又是何关系?”
“他们是亲兄妹。”说到这,云郯的眼神黯淡下来,语气间透着一丝悲伤,“只可惜因为一场宫廷剧变,这云都城里便再也看不见赤凤辜云了。”
“为何会这样……”
“一年前太子一派结党营私被父皇发现,于是太子便暗中调换城防,企图直逼宫闱,弑君篡位。那一晚,整座云都城血流成河,辜山和辜云分别在皇宫和云都镇守,等到辜山突破重围,准备去支援辜云的时候,便看到了……辜云被万箭穿心,躺倒在血泊中的模样……从此以后,御前龙凤侍卫便只剩下了皓龙辜山。”
“辜统领能够苦苦坚持一年之久,想必内心一定饱受煎熬。一边是亲生妹妹的牺牲,一边又是使命和责任。如果换做是属下,真不知该如何坚持下去。”夏长风双手紧握着。
“自他们握住那把仪刀起,便立下誓言,仪刀在,人便在;仪刀亡,人便亡。他们背负的使命也如同他们手中的仪刀般,凭风隐于世,一朝风起,终身颔首。或许他们也曾希望可以拥有自由,只是辜氏代代相传的责任和使命束缚住了他们,他们似乎都忘记了原先的自己,只记得皓月当空,城楼之上,一身银装,一袭赤衣,巡守安宁。”云郯望向远处的天际,感叹道。
太阳渐渐西沉,余晖穿过山林洒落在地,云邠牵着马走进滕州城。
云邠找了一处客栈落脚,刚踏入客栈,一阵淡淡的杏花香便扑面而来。
云邠环顾四周,找了一角落坐下,只见旁边一桌的人边喝着酒,边谈论道:“城西有一家酒肆,里面的杏花酒可比这里的好喝多了。”
“这是真的吗?我只知道这如来客栈的杏花酒在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