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她嫁过来之后,她婆母没再下过厨房,如今距离用晚饭的时辰还早,她也没在家,那炊烟是怎么回事?
推开院门,还没进去,众人就听见孙氏婆母捏着嗓子道:“乖孙啊,你慢点跑,咱再把这口蛋蛋吃了哈”。
“我不吃蒸蛋,我要吃烧鸡!”刘秀才的儿子刘天赐正在院子里活蹦乱跳的遛他奶奶。
“好好,待会就让你娘去镇上买,给我大乖孙买两只行不?”
她奶奶郭氏则是端着个碗,拿着个勺气喘吁吁的满院子追着喂她乖孙。
听见声音转头看见院门口站着的众人,手里的勺子啪嗒掉在了地上。
“我看这孩子活蹦乱跳的,不像是昏迷不醒的样子。”
“怪不得,前两天我路过他们家门口还听见孩子的嬉闹声,只寻思他家孩子还躺在床上,我那是听岔了呢”
众人看见眼前的一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顿时嘁嘁喳喳议论起来。
村长回头看了眼刘闻远,又看了看吴悠,一张老脸上满是便秘的表情。
“咳咳,既然孩子没事了,那……”
“什么没事了!我宝贝孙子晚上吓得都不敢自己睡觉,就算睡着了晚上也总是魇醒,这银子你必须得赔!”
郭氏,也就是刘闻远的娘,虽然上了年纪,但是反应是极快的。
眼珠转了几转,将手里剩下的炖蛋小心放在一旁,便开始坐在地上干嚎她那可怜的孙孙被人推下河,差点淹死。
众人虽然都知道她打的什么心思,但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并没有人帮吴悠说话。
“你的意思是这二两银子我给了你,这件事就算是彻底了了是吧?”
虎头牵着吴悠的手站在一旁,闻言抬头看了眼他娘,他怎么感觉他娘说的好像他家趁个百八十两一样,还‘这二两银子’。
“那怎么可能,往后我孙子要是坐下什么毛病,这后续的……”
“停!”吴悠伸出一只手止住郭氏接下来的话,“要钱没有,要命两条,我跟我儿子在这儿,你看我俩值几两?”
“你!”郭氏一时语结,她竟是见到了比她还会耍无赖的人。
“那你想怎么办?这银子是铁定要赔的,不然我们就官府见!”刘闻远见自己亲娘吃瘪,赶紧出言维护。
“对啊,官府见!”
孙氏闻言出声附和,没想到却遭到郭氏白眼。“翻来覆去就会这一句。”
孙氏脸色隐隐有些发白的闭上了嘴。
“自家婆母都被人家欺负成什么样了,还跟锯了嘴的葫芦一样,真是没用!”
郭氏嘴上没在吴悠那占到便宜,只能拿自家儿媳作筏子。
“我……”
“行了,待会再找你算账!”
“既然天赐没事了,这事不如……”
“这事不可能就这样算了,既然我儿醒了,那我就不难为人了。赔一两,作为我儿将来将养身体的花用。”
村长算了两字还没出口,就被刘闻远打断,被当众折了面子,他的脸色有些难看。
“都好了还赔什么,邻里间的……”
“就是,我看刘家这小子脸色红润,说起话来也中气十足,哪里看上去是需要补养身体的。”
“去去去,你们懂什么,你们是郎中吗?我们可是找郎中把了脉的,我乖孙那日是受了大惊吓的”
郭氏两条细细的眉毛倒竖在脸上,配上她那涂的通红的薄唇,显得一张老脸尽显刻薄。“我儿心肠慈,就一两,一文都不能少!”
“行,该赔给你们的我们不会少,但是我儿受的欺负也不能白挨!虎头,把衣裳扒下来!”
“娘?”
虽然不明白他娘什么意思,但是虎头还是听话的照做了。
虎头后背上露出几处伤痕,淤青过了几日还是很明显,让人看了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你儿子联合村里的几个小子将我儿子打成这样,这笔账我们是不是也该好好算算?”
“你胡说。我儿怎么会打人!”孙氏最先沉不住气,高声辩解道“你拿出证据来!”
“刘天赐平日里纠结着几个小儿欺负我儿这都是村里人有目共睹的,而且我儿的这伤我们也问过郎中了,就是被人殴打所致,受伤的时间就是你儿落水那日。你儿出言侮辱我儿,然后殴打我儿,我儿反抗时你儿不慎落水,但我儿不计前嫌还将你那混账儿子救了上来。所以这件事很简单,你要的银子我会赔给你,但是我儿后续的医治费用,你也得赔给我,郎中说了,光是医治的费用就得五两银子。给钱吧”说完,吴悠伸出一只手。
双手交叉抱着肩膀蹲在一旁的虎头都惊呆了,他身上有伤是不假。但不是刘天赐那群小子揍的,是他娘听说刘天赐落水,他又惹了祸后亲自揍的。
“胡说八道,我乖孙怎么可能行那种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