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这银子,我们也不赔。”
“娘?”虎头疑惑的抬头看了眼他娘,明明之前他跟他娘也解释过,他娘并不信他的说辞,只道是他为了逃避追责故意扯谎。如今怎么……
虎头听见自己娘亲维护自己的话,心里感觉一股子暖流突然涌进,眼眶也随之湿润。
平常他若是在外闯了祸,迎接他的更多的是娘的怒骂跟一顿竹笋炒肉丝。
“你们不准欺负我娘!”虎头插着腰站在吴悠身前,呲着牙瞪着眼,作出他认为最凶狠的表情。
平常谁骂他小野种,他都是这样把他们吓退的。
“虎头乖,这事有娘在,不用你出头”
这话一说,虎头感觉身上更是多了千两劲,没想到却被他娘一把揽住。
“你看看,这小子平时就是这样欺负我们村里其他孩子的,看来其他孩子的话没有虚假。”秀才娘子孙氏指着虎头,一双精心修剪过的细眉紧紧蹙在一起,敷着粗劣脂粉的脸上满是怨愤。
虎头不屑的“哼”了一声,但是在看到自己娘亲同样严肃的脸时,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
“平时虎头在村里玩,刘秀才儿子刘有才总是带着一群孩子讥讽他,欺负他,虎头揍他们,也是他们招惹在先。”
“ 你胡说!”秀才娘子孙氏护犊子极厉害,看向吴悠的眼神由之前的轻蔑,变成了浓浓的厌恶。
“行,你说你儿子是我儿子推下河的,有什么证据?”
“行了行了,你如今还说什么证据不证据,那日的几个娃娃都说看见是虎头小子将刘家小子推下去的,还要什么证据?”
村长不耐烦的摆摆手,他是一村之长,事情多了去了,可没时间跟她在这扯皮什么证据不证据的。
“对,那几个孩子都是证人”
“对对”
刘秀才跟他娘子附和道。
“你儿子还没醒呢是吧?”
吴悠咧了咧已经肿的很高的嘴角,继续问道。
“还没醒,郎中说呛了水,呜呜呜,要是一直醒不过来可怎么办啊……”秀才娘子说着说着,眼角流下两行泪,泪水裹着她脸上的劣质妆粉啪嗒一下在地上砸出个白印子。
看的吴悠眉头一皱。
“我先去看看孩子吧”
如果真的是将人家孩子淹出个好歹,这乱子可不小。而且毕竟是条性命,她得先去弄弄清楚。
“你去看?”
秀才娘子孙氏皱起眉上下打量起了吴悠,“你又不是郎中,你去看我儿子就能好起来吗?”
“蠢,她那是怀疑咱们儿子装晕,害怕咱们讹她呢”
刘秀才斜眼看过来,语气中浓浓的不屑,当然,这不屑大部分是冲着吴悠,但还有小部分是冲着他娘子。
“怎么可能?”孙氏面色不虞的瞪着吴悠,“我们读书人家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是吧相公?”
“让她去看!”
“对,让她去看!啊?不是你……”孙氏回头不解的看了眼刘秀才,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有些无奈的抿了抿唇。
一旁的吴悠将这些尽收眼底,但没有作声。
“吴大妮,既然秀才相公允你去看看,你就跟着去看看吧”村长也懒得跟他们继续在这掰扯。
连带着跟着来看热闹的村民邻居,众人浩浩荡荡的往刘秀才家去。
刘秀才名闻远,家算不得村里的富户,在他娶亲之前,家里穷的连锅都揭不开。
这些年他科考的银钱都是他那寡母帮人天不亮浆洗衣服换来的。
如今他家住着青砖大屋,他娘也不用起早贪黑的帮人浆洗衣服,除了因为他考上秀才之外,最重要的是得益于他的妻子孙氏。
孙家祖上便是吴家村的富户,祖宗几代积累,家里的田地跟牲畜都是村里最多的。
当初刘闻远考上秀才的消息一传回村,孙大富就起了结亲的心思。
他们孙家虽然在吴家村算得上数一数二的人家,但是他自己也清楚,自己从小不善诗书,自己的小儿子也不是读书的料。
但他平素最为敬重读书人,所以若女婿是秀才,他在这十里八村的富户中也算是有脸面的。
孙芳芳是孙大富唯一的女儿,都在村里住着,刘家的家底孙大富都清楚,他不想女儿嫁过去吃苦,这陪嫁也是极为丰厚的。
其中就包括这座青砖房和十亩良田。
要知道就算如今家家户户日子过的比前些年好些了,村里起了青砖房的人家可也是屈指可数。
远远的看着青砖砌的烟囱里冒出袅袅炊烟,刘秀才扫过众人眼中的艳羡,脸上是掩盖不住的自豪。
“孙娘子,你家未时就开始做晚饭吗?”转头看了眼孙氏,吴悠好奇的问道。
“不对啊”孙氏疑惑的踮脚看了眼天上的炊烟确实是从她家烟囱里飘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