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抵赖,但其他的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可别往我儿子头上安。”
廖青泛着冷光的镜片后的那双眼睛依旧冷冷地盯着他,沉默着不说话。
蒋总也沉静回望,反正他没有证据,已经过了一天一夜,就算是现在检查也检查不出什么。
两人的对视中,廖青先移开视线,他低头,不带任何感情的从包里拿出一份检查单放在墙边的桌子上。
上面赫然是蒋明朗的名字,血液中的酒精含量为147mg/100ml,在法律范围内属于醉酒驾驶。
蒋总脸上血色尽失。
不可能。
他第一时间去查看报告的真实性。
这份报告左上角印着这份报告的打印时间——正好是宋景音晕倒裴朝带着她走出这间病房的时间。
也就是说,刚离开这件病房,裴朝就让人去医生那里调出了这份报告,比他的人还快一步。
走廊尽头的一间病房内,屋子里开着暖气,再加上窗外投映进来的金色日光,这间病房格外温馨。
病床旁的柜子上放着的白瓷花瓶里插着还带着水珠的山茶花,娇艳欲滴,洁白盛大。
空气中飘着花粉的味道,不刺鼻,倒是更让人心安。
又是两人的独处,只是经过了那一晚,这样的独处对于两人来说都像是煎熬。和以往的陌生不适完全不同,现在的两个人心里各怀心事,却谁都不想将心中疑问问出口。所以他们努力的在看似冷漠的眼中表露出些端倪,希望眼中的人能够发现。
人就是这样奇怪又别扭,明明是开口就能解决的问题,却偏偏想用心。
昨晚裴朝又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看样子又守了一夜。
他动作有些随意的靠在椅背上,原本卷翘的眼睫因为耷下的眼睛而覆在下眼睑上,是难得在他脸上看到的乖顺。
“叮~”
手机消息提示音的声音在此刻静谧的房间内无异于一声惊雷。
宋景音下意识地看向床边柜子上正在充电的手机。
未开锁的屏幕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未读的消息。
那些排列整齐的消息不知道在锁屏界面呆了多久,在此期间,它的主人都不曾看过它一眼。
她现在极度紧张,据说人在极度紧张的时候感官非常灵敏。
走廊上护士尽量放轻的脚步声,屋外的冷风打在玻璃上的轻扇声,还有,她内心那颗躁动不安的心撞击胸膛发出的“咚咚”声。
“公司没事吗?”宋景音打破这份尴尬,看着窗边阳光照射下的浮沉,有些客套地问道。
裴朝轻微变换了一下姿势,那双深色眸中蒙着一层雾,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宋景音上一次在他脸上看见这个表情,还是搬家时见他外公的那一次。
他现在心情不好。
她没来由地也有些生气,又不是非要他陪。
“你很忙的话,就先去去忙吧,”她的语气几乎是在瞬间冷了下来,连该有的客套也没了,“不耽误你时间了。”
什么话都没说的裴朝听出她话里的不对,稍微向前倾倾身子,停顿半晌后才问道:“你为什么会去老城区?”
宋景音发现他真的很会转移话题,但她现在不想跟他说那么多,只想回答完他让他赶紧走。
这种情绪不是讨厌,她也说不上来,只觉得脑袋里一团乱麻,胸口憋着一口气。
“去吃早餐。”她并不想跟他解释她为什么要跑那么远去吃一顿早餐。
“为什么去那里吃早餐?”
“想去就去了。”
宋景音说话的时候双臂交叠放在身前,右手拇指和食指捻着病号服柔软的衣角,往常扎起来的乌发顺从地落在肩上搭在身前,几缕碎发斜着,刚好能挡住她悄悄用余光看向裴朝的视线。
她没注意到的地方,宽大的病号服衣领松散地扯到锁骨下,刚好露|出那道吻痕和锁骨下如血月般的红痣。
那道红痕像是一块宽大绷紧的幕布突然被划开一个口子,从原来的“初见端倪”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倾泻而下。
那抹血色以浸染之势漫上他的眼眶,宋景音被他的状态吓到呆愣,挺直背板不敢有一点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