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说道:“等着吧,我们都还没吃呢。”
我又问:“我哥腿上有伤,可不可以帮我找点儿药?”
那士兵转过身来往里探看了一眼:“有伤的不都在另一个院子里吗?”
“他们是昨晚符令送来的。”我正不知道如何解释,迎面走来几位换岗的士兵,其中一人对我说,“你等会儿,晚点我找医官过来看看。”
我感激地连连道谢,退回了院子里。
后来门口的士兵还讨论了几句,我听得不清楚。
等到了中午才送来了食物。我争先恐后地从一桶米饼中抢到两块米饼并确认桶里只有米饼时,食欲减了大半。表哥看着手里的米饼也陷入了沉思。
表哥新结交的朋友以为我们是嫌少,特意分了我们一人半张饼。
我和表哥交换眼神,算是互相安慰了,紧接着便坐下进食。
虽然单调了些,但是肚子被填饱后我还是感到了满足。
吃饱了后,早上说帮我找医馆的士兵大哥来叫我,丢了一袋药粉给我:“医官给的药,撒在伤口上即可。”
谢过士兵大哥,我赶紧走到表哥旁边,准备给他上药。大概是昨天沾了水的缘故,原本只是十厘米长、半指粗的伤口此刻发炎肿大了一倍。
“你的腿好像一根猪蹄。”我一边撒药一边嘲笑道。
他听了之后哈哈大笑。
“你还笑咧!祈祷这个药有效吧!”
“他们行军打仗用的药肯定有效的。”
“不知道他们的酿酒技术如何,你这伤口还是用酒消毒一下比较好。”
“那很痛吧?我还是用药粉。”他把手伸出来,脸上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谢谢表妹,我可以自己来。”
我把剩下的药粉包好递给他,嗔怪道:“都上完药了才说。”
他接了过去,又是一串笑声。
正午之后,院子里的人扛不住太阳炙烤都躲到了屋檐下。问他们为何不选择开门进屋乘凉,他们说这个院子是他们长官桡啬夫的住宅,虽然长官不在,但是他们也不能动长官的东西。听到他们这么说,我和表哥也只能找个屋檐下的角落待着。
昏昏沉沉地熬了半日,傍晚时分又送来了吃食和一桶清水。
天黑后,守卫送了两盆篝火进来,赞国人都围坐在篝火旁昏昏欲睡,对于他们来说,今天已经结束了。对于我来说,夜晚最漫长。
表哥百无聊耐地用石子在地上画着:“今天守卫在门口看了十三次,进院子里看了两次。他们白天换班了三次,每次换班后也会再清点一次里的人数。”
“你今天一直在观察他们?”
“不是我想观察他们,实在是因为太无聊了。”
我低声问道:“那你觉得我们可以逃跑吗?”
“逃跑之后去哪儿?况且我的腿还不中用……”
“是呀,外面的地形复杂,你这腿跑不了一里地就得报废了。”
我和表哥接连叹了口气。
令我宽慰的是现在还有表哥陪着我。
第二日,太阳像是融了似的,空气闷闷地,人更闷闷地。院子里比前两天更加死气沉沉。
我歪歪扭扭地躺在檐下角落里,脑袋一半昏沉一半胡思乱想,越躺越觉得有一股气堵在胸口。在那口气差点儿撑破胸口的时候,我终于“垂死病中惊坐起”,走进院子里茫然地逛了三圈。
“你干嘛呢?”表哥疑惑地看着我。
我缓慢地转过头去,苦兮兮地说道:“我快要被闷死了。”
表哥起身绕过檐下躺得歪七扭八的赞国人走到了院子里,在地上捡了几颗石子后冲我扬了扬眉毛,笑道:“不如我们在地上画个棋盘下五子棋吧。”
我眼前一亮,主动拿了一颗石头找了块干净的地开始画棋盘。
横有九格,竖也有九格,每格大约三指宽。
“棋盘有了,怎么分敌我的棋子呢?”表哥掂了掂手里的十几颗大小不一的石子儿。
“画圈和画叉不就行了。我圈,你叉。”
“那这棋盘不就只能用一次?下完一局就得重新画,太麻烦了。”
“那再多找些石子,大的当你的棋子,小的当我的棋子。”
于是我和表哥一南一北蹲在地上捡石头,从院子这头捡到另一头。直到我俩会合在一起,我俩手里都有了三十多颗大大小小的石头。
我们又把所有的石头挑选了一番,挑除了那些不大不小的石子,留下来最大的和最小的。
我和表哥各执一子,终于开始了下棋。
第一局,我和表哥都不太熟悉,落子十分随意。甚至我早就已经赢了,却等到六个连成一线才发现。
表哥赶紧回收地上的大石子:“再来!”
第二局表哥谨慎了许多,我紧追着堵他的线路,毫无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