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巧吗?为什么突然说到这个? 事实上,跟耳霜担心的相反,钢牙完全不在意妖兔村民对自己有什么样的评价或戒备心理,那都无关紧要。 哪怕那些人点名道姓地说他可怕,钢牙也能置若罔闻。 身为妖狼,气势凌厉,“能让众妖畏惧”本身就是能力的一种象征。 但耳霜却很在意,气鼓鼓地摇头,着重强调道:“牙儿,你需要自信点。” 眼看一兔一狼越走越远,就要走进无光的林区,千代子想派人跟上,以确保白兔安全。 “千山,你去看着点,耳霜只有一个人,跟妖狼呆在一起,我总觉得不放心。” 但身旁的守备队队员没有动。 高个子的妖兔青年摸了摸后颈,有几分不知所措地说道:“妈妈,我觉得那个妖狼少主不像是对耳霜有坏心的样子。” 他支支吾吾地提醒,“如果贸然上前,打扰了他们,可能会不太好。” 何止是不太好,简直是完全不好!那个妖狼少主的压迫感可不是闹着玩的。 千山心有戚戚然,被那种冷酷的眼神扫一眼就足够了,他还年轻,心脏短时间内经不起第二次摧折。 千代子不解其意,循声去看,在看见妖狼帮耳霜拿下发梢沾上的枯叶后,她惊讶地“咦?”了一声,旋即才恢复仪态,用衣袖掩住嘴。 “好吧,看来确实是我过分狭隘了。”千代子心情微妙地摇头,收回视线。 年轻人的世界真是令人难以读懂,没想到自己活到这种岁数,居然会见到狼对兔子展露出那种表情。 千山说得没错,狼族的少族长怎么也不可能抱着这份心情去伤害耳霜。 千代子柔声问道:“千山,你觉得,狼之于兔子,真的可以不仅仅是天敌这一个身份吗?” “我不知道,妈妈。但现在看起来像是这样的。”千山也应以很轻的回答。 ------------------------------------- 小溪流水潺潺,树荫的阴影绰绰。 耳霜从腰带摸出来几个皂角,递给钢牙。 耳霜:“洗手时把它掰碎,一直搓的话,就会有泡沫出来,能够把手洗得更干净些。” 说着,耳霜就演示了一遍用皂角洗手的正确方式。 钢牙没有动作,反倒是看着耳霜掬水,那纤白如玉的手指浸入水中时,莫名令他联想到冻结在冰中的白瓷,同样美丽、精致,带着冰的纯粹。 很显然,小兔子还是在生气,耳朵耷拉着。 钢牙:“耳霜,你还好吗?” 耳霜扁嘴,小声地吸着气,“没事……” 她拿袖子无声地擦去泪花,愤愤不平道:“那些人太过分了,又没吃他家米,没穿他家衣,凭什么这样欺负人?” 钢牙不觉得委屈,耳霜倒替他感到委屈。 借着皎洁的银色月光,耳霜看清楚了那些溅到钢牙身上的泥点,虽然不多,但零星几点甩在锃亮的盔甲处,分外碍眼。 耳霜用手帕沾了水,接着走近钢牙。 “你站着不要动哦,我看看能不能把脏了的地方擦干净。”耳霜说。 钢牙心下一惊,想往后退,但脚步却无端停滞,迈不开。 他抿起唇,在心中纠结不已。 怎么办,究竟要不要躲开? 从个人角度来说,钢牙是想跑的,他真的不擅长应对此时的内心慌乱,这种感觉太陌生,令人无所适从。 但如果又像之前那样跑走的话,钢牙总觉得耳霜会难过,会认为他对妖兔感到失望,因此也不愿意再理她。 就纠结的那么几秒钟,耳霜已经逼近到钢牙身前,上手去擦那些脏污。 耳霜恼得很,“明明做了好事,居然还把你当成坏人,他们究竟是怎么想的。” 傻子的脑回路简直是无法理解。 钢牙移开视线,轻咳了一声,不动声色地说:“无所谓,我不觉得失望。” 本来他就并非因为对妖兔村民有所期待,所以才决定插手这件事的。 那些人的态度从始至终都无法影响他。 耳霜看钢牙一眼,眼神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无奈。 怎么可能不生气,大概是为了不让她因那些不成样子的族人感到尴尬,所以钢牙才这么说罢了。 耳霜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笨,我才不是是非不分的蠢兔子,你直接说出自己的感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