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窝出来的亲兄弟,那脾气也有所不同。
朱家三兄弟里最冲动的要数老二。
老大和老三都在后头明晃晃地使坏,他却一心想要好好教训柳清许,猜疑他套自己麻袋是一个原因,另外一个原因就是看他不顺眼。
明明年纪都差不多,偏偏这个小白脸人见人夸,自己倒是谁都看不上,说到底,不过就是个病秧子,还真当自己是什么能有大好前途的人物了!
今天就要让他知道知道朱二河的厉害,以后最好见到自己就绕道走!
柳清许正在和蒲家叔侄纠缠,见亲妈好不容易脱了身,就专心应对小蒲,只是他明显不怎么会打架,只是被动地举着两个胳膊招架。
小蒲一副瘦猴子相,两只胳膊轮番往前挠,活像猴拳高手,两个人你挠我挡,来回十几个回合,跟套招一样,一顿操作猛如虎,伤害不到零点五。
不想朱二河突然从一旁扑上来,他身形粗壮,跟朱彪一个模子,粗脖厚背,一身蛮力,当胸一脚把柳清许踹倒,按着人就不分头脸地猛砸。
小蒲本是久在街面上混的人物,动手知道分寸,不冲着头、眼、脖子、心窝、下三路这种要害地方下手。不过吃了朱大江一顿饭,这回过来就是搅合浑水而已,他刚才跟柳清许耍花枪,你来我往的,其实没动真格的。
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越是英雄好汉越得讲究个乡性。
在自家胡同里,看人不顺眼揍一顿,欺负一下,那是小事儿,哪家的小年轻不打架?
但此刻看朱二河这是要下死手啊,柳清许都抱着头倒在地上起不了身,可这小子还一脸凶相地专门往人头脸、肚子上狠踹。
朱家三兄弟都不干人事,今天这事儿看样子弄不好要闹大啊!
老蒲一看情况不妙,捂着肚子,连声惨叫“哎呦”。
其实他自己早就看过伤口,就是被刀尖贴着划了一下,只是皮肉伤,连缝合都不用,也就是擦点红药水的事儿,他叫得跟要死了一样,冲着傻站在一边的侄子使了个眼色。
小蒲和叔叔配合惯了,心领神会,立刻高声大喊,“叔,叔!你怎么了?!”
“天呀,这么多血,肠子不会流出来吧?叔,快点走,我带你去医院!”
“让让,都让让,要出人命了,快闪开!”
小蒲叫得跟老蒲马上就要死了一样,大家伙赶紧让开道路。
蒲家叔侄脚底抹油一般往外撤,另外两个眼生的本就是小蒲叫来的酒肉朋友,跟朱家兄弟根本不熟。
他们也不傻,跟白家兄弟撕扯一会儿就松了手,这会儿一看形势不妙,也怕惹事上身,他们对视一眼,喊着“蒲叔,小蒲!”,也跟着往外溜。
柳婶子挣扎时用刀划伤了老蒲,鲜红的血润湿了衣服,她有些吓住了,楞了片刻。
可就这么一个空档,自己儿子就被朱二河给按在地上猛踢滥打,她嗷了一声,扔下刀,捡起一块板砖,直接往朱二河头上一砸!
这一下就给朱二河开了瓢,他晃晃悠悠,左摇右摆,顶着一头的鲜血,咣当一头栽倒在地!
柳婶子看儿子满脸是血,捂着肚子在地上爬不起来,彻底疯了。
弯腰捡起什么砸什么,朱大江、朱三湖,还有没走出院子的蒲家叔侄,甚至在院边围观的邻居们也被波及!
她现在一点留手的意思也没有,就是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边砸边喊,真就一副疯婆子的架势,那简直是活脱脱的一个护崽子的母老虎。
历婶子不在,这边白家父子都是男人,一时间真没人出头拦着柳婶子,硬是让她一个人对上朱家三兄弟,追着砸!
朱三湖毕竟年纪小,又是个欺软怕硬的货色,差点被瓦片砸了之后立刻躲在朱大江身后,柳婶子也没有针对他,倒是没被砸到两下。
朱二河晕倒在地,也没被漏过,被沙土扬了满脸,砖瓦倒是都落在胳膊腿上,没往要害砸。
柳婶子就算怒火冲天,也到底心善,下意识便留了几分余地。
最倒霉是朱大江,他其实一直在后头,没往前冲,可蒲家叔侄几个人硬是挨了两下捂着头撤了,就显出他来了。
柳婶子显然更记恨这个背后使阴招的,就盯准了他砸,朱大江连挡带躲,可总有避不开的,一小块碎瓦片擦着脸就过去了,等朱大江觉得脸上湿漉漉的,一抹,一巴掌血!
这是伤了脸啊!
朱大江特别看重自己的脸面,每天都必须打扮得溜光水滑才肯出门,这回伤了脸,他目眦欲裂,青筋暴露,发了狠抓起铁锨就往柳婶子头上砍!
只是脸上一点划伤,他竟然想要取人性命泄愤!
“住手!”
有人冲进了院子,气喘吁吁地阻止,喊一声怕人听不到,连续高喊:“快住手!拦住他!”
朱大江已经听出了来人是谁,他非但不停手,还加速往前一步,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