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诸位尽兴。”
方才细微但和谐的笑语声停了,连廊中静了一静,随后,一些含义不明的目光转过来,上下打量着连瑶君。这些目光的主人都装扮得很精心,从头到脚无一不精巧,又各自熏了气味清幽的香,因此转头时便带动了清脆的环佩叮当,以袖掩口,微微而笑时,袖中自然扩散出了令人心旷神怡的香气。
一阵低笑像水波一样蔓延开来,这些贵女们彼此交换着心领神会的目光,微微笑着,不置一词。
“我们邀的,只是七娘而已。”有人轻声慢语道。
然后是许多嘈嘈切切的私语:
“寒门……”
“我不与庶族同席……”
“非类……”
“谁说不是呢……”
她们带着得体的、矜持的微笑,旁若无人地对彼此低语,仿佛一旁站立的两个人根本不存在一般。
说得更具体些,是仿佛连瑶君根本不存在一般,方才接话的那人也只对着程瞻洛,为了不正对着连瑶君,甚至朝另一个方向侧了侧脸。这场风波虽因连瑶君而起,但并无一句言语、一个眼色是直接投向她的。
程瞻洛握紧了连瑶君的手:“我不觉得如此。我与二娘是好友,你们邀我同席,却辱我好友,我从未见过竟有这样的待客之道。”
连廊之中又静了一静。
“她竟自降身份,与非类相亲善!”程六娘坐在人群里,目光尖锐地盯着她,冷笑了一声,“你我是堂姐妹,我就劝你一句,士庶之分,犹如天隔;寒士贱种,如何能与我们同席。七娘是玷辱了自己,还要来玷辱我们,不要管她。”
荆远在不远处,同几个年岁差不多的小郎君一道席地而坐,他早察觉这边异动,一直注视着连廊下的动静,直到程六娘这句话一出,他猛然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