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府(2 / 3)

郑家前段时日又传来郑家舅父病故的噩耗,如今那表姑娘竟是要回卢府来?

乐嫣满是心事,对着郑夫人这般的态度,自然说不出旁的话来。

郑夫人见乐嫣柔顺倒也没为难她,只是又是一番朝着乐嫣耳提面命,眼见西落霞光玉映,将半边染透,才挥挥手叫儿媳退下。

……

乐嫣以手背遮着额抵挡起热气,迈过台阶,暮色似洒金般往她身上投来大片绚丽光彩,她见乳母守在院前张望的样子,当即唇角扬起笑,提着裙迎过去。

“乳娘。”

乐嫣自从母亲去后,便将乳母当成自己的娘,回了自己院子,见到乳母,她才觉得心中踏实许多,连疲惫都去了干净。

“娘子怎的这般晚才回?”

与她一道从郑夫人院中回来的婢女守意忍不住抱怨:“那位您又不是不知,恨不得咱们娘子一日十二时辰去操劳着不得空闲。侯爷也真是,往郑夫人处去了书信,却不给娘子这写一封,猛不丁又听郑夫人说,二爷去接个什么表小姐回来......”

乐嫣竖起眉,眼光瞥向守意。

这丫头是一群贴身婢女里年岁最小的,比同是贴身女使的春澜都小了四五岁,更比乐嫣都小了两岁。

才十六的丫头,一群丫头里最是贪嘴,往日里最是好吃,身子倒算不得胖,一张脸圆的像个饼儿,往日瞧着喜庆,她也宠的紧。

这才养出这副炮仗脾气。

守意素来言语无忌惯了,如今被主子一瞪,只得委屈巴巴的闭上了嘴。

乐嫣迈入内室去玫瑰榻上坐下,她心里压着事儿,也含糊着不想叫珍娘操心:“无非是说起二爷升迁一事罢了。”

珍娘压下那什么表小姐的话不提,娘子与姑爷恩爱,这两年郑夫人作妖不少,哪回不是气势汹汹最后没了后续的?何必叫这等事儿破坏了情绪。

她一听入京,当即面露喜色:“这可是好事儿。您母亲,当今圣上都要称呼一声长姊,论者理儿,您都该唤当今圣上一声舅舅的。回了京城,夫人想耍婆母的身份,也总要掂量着些!”

珍娘厌恶郑夫人早不是一日两日的事。

乐嫣的母亲自幼养在高太后膝下,是先帝爷亲封的公主。封地更是诸多长公主里头一份。

卢家虽是国侯门楣,治下却不过堪堪八百户,更不提前些年卢恒父亲参与党派之争险些除爵的事儿。

当年上门求娶乐嫣的王孙贵胄不知凡几。若非郑夫人对着长公主鞍前马后,又对小主子一副视若亲女的模样,长公主如何会舍得将小主子外嫁来永川府?

偏偏这郑夫人却还一副小人得志嘴脸,明明是以前求来的儿媳妇,如今却时常耍起婆母的威风来!

珍娘却并没瞧见,乐嫣因她这句话,面上隐隐泛出僵硬黯然来。

***

这晚乐嫣辗转反侧,许久难眠。

她中途又起床点了蜡烛,捡着上回没绣完的香囊打发时间,直到升起困意才沉沉睡下。

翌日天才蒙蒙亮,她便被婢女唤醒,道是侯爷回府了。

南边打仗,阻了官道,卢恒的家信只怕因此来的晚了。

府外响彻一阵马蹄,来报信的护卫便赶来府门前。

“快去传信给夫人少夫人!”

“侯爷入城了!”

琅玕苑离的远,乐嫣梳妆完赶到时郑夫人已等了好一会儿。

郑夫人略瞥她两眼,见此时人来人往不好多说,也只能耷拉着眼皮默不作声。

乐嫣静静候在郑夫人身后,亦是垂头不语。

一群人没等几时,一辆青蓬马车缓缓停驻在卢府门前。

天开始乌沉沉的,透出些风雨欲来的意味。

乐嫣眼眨也不眨,直瞧着一袭青苍袍衫从马车中划出,一个清瘦而又挺拔的身影迈下马车。

那人站在仍有些灰蒙蒙的天光下,仍衬的面如冠玉,清俊庄重,人群中极为显眼。

卢恒跨入门槛,行至郑夫人面前请罪,声音清冷面色从容:“儿子不孝,竟叫母亲亲自来迎。”

“好孩子,好孩子,回来就好......”郑夫人抹着眼泪将人搀扶起来。

卢恒眸光梭巡间,仿佛无意识的穿越人群,朝着人后的乐嫣看来,在遇到她时,眼中浮光隐现。

一别半载,情深意重却不便说出口,二人间隔着郑夫人,只能装作无意间触碰上几眼。

见卢恒还穿着临走时自己做的那身夏袍,当时合身的衣袍如今穿着腰身却有几分宽大,可见是这一路疲惫清瘦了许多。

乐嫣心中生出点点酸涩来,正想说话,余光倏然见卢恒身后的马车中阖起的车帘被一双素手微微掀开,露出一张憔悴芙蓉面来。

那娘子娉娉袅袅由着婢女搀扶走下马车,约莫十七八岁,在这大徵女子早该出嫁的年岁,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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