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楚国公夫人进来端了一碗汤药看她喝了下去,见她睡得安稳,身旁还有青絮陪着,国公夫人也放心下来,便出去了。
江明令一觉睡到暮色,睁开眼时,窗外天色已经被暗色遮住。
休息够了,她精神也好了些。
青絮见她醒了,连忙走过来将他扶起来,担心问道:“姑娘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好些了,”江明令顿了一下,有道:“好像有点饿。”
青絮一听,抿唇微笑。
想吃东西,就说明姑娘的病有好转的迹象。
“姑娘等着,我去帮姑娘找些吃的。”
说着青絮便出了门。
很快她端了一碗清粥进来,小粥还冒着微微热气。
江明令胃口不算好,一碗小粥倒也合了她的心意,她喝了几口又裹着被子睡下了。
晋国公府。
谢斐辞冒着风霜进府,长澈一早便等门前,语气有些焦灼,“公子,今日国公爷和夫人都在府中。”
“嗯。”谢斐辞疲惫的捏了捏眉心 “还有何事?”
“夫人让公子您一回来就去见她。”
谢斐辞脚步一顿,“人在哪?”
“主院。”
谢斐辞转了方向,垂下眼想要扯出一抹笑来,分明往日最擅长的伪装,今日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索性他也不再装了。
他迈着步子跨进院子,朝着屋中坐在中间的女人行礼。
低垂的眼眸,微弯的腰背,每一处都恰到好处。
“见过母亲,母亲近来可好?”
晋国公夫人原本端起的茶,在见到他时,不由地心生怒气,滚烫的茶水随着瓷杯全都砸在谢斐辞身上,顺着脖子往下,残留一片红色。
谢斐辞抿紧了唇。
“哭丧一张脸是盼着我死么!”
听着一成不变的话,谢斐辞抬眼,并无动作,看似已经习惯了的不发一言,等着接下来的辱骂。
“我就知道,你们都盼着我死,我死了,好让那个贱人进府!”
直到这一通脾气发泄下来,谢斐辞再次躬身,“母亲息怒。”
谢夫人闻言真是平静了许多,看着面前少年的脸有些迷离,温和地笑道:“阿辞你怎么不笑?”
谢斐辞抬头,看着满面温和的女人。
牵起唇扬起一个弧度,“母亲。”
少年笑起来很好看,更是招人喜欢。
“阿辞以后就这么笑,再乖一点,你父亲就会更喜欢你了......”
座上的女人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些什么,谢斐辞唇边的笑容僵了一瞬,很快行了一礼,告辞离开。
夜晚风雪愈起,少年顶着风雪,大步疾行。
多笑一点,就会有人喜欢你了......
可是那么多年,并不见效果。
他的父母对他依旧视若无睹,喜欢的人也挽留不住。
谢斐辞回到院中,屋中的烛火亮堂,站在门口静待了许久,哑着声音,“她怎样了?”
许久未听公子打探过江家郡主的消息,长清还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将最近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听闻小郡主最近染了风寒。”
谢斐辞侧目,很快收回目光,装作随意问道:“现在如何了?”
“......”长清只当是没看出来,答道:“好些日子了,还未好转。”
“她现在在府中?”
“小郡主去了慈恩寺小住几日。”
“......知道了,你下去吧。”
谢斐辞进屋后,坐在案桌前,拿起一卷书,目光落在书页间,许久也未翻动一页。
.......
在慈恩寺带了几天,不知是不是因为经受了佛光的照耀,江明令感觉自己的病好多了。
终于有精力能多出去走走了。
昨晚,楚国公夫人陪着老夫人回府了一趟,今日便没在她身边,身边便没有人管着她了。
今日风止,阳光正好。
雪后消融,空气中冷气刺骨。
有青絮陪在身边,江明令裹紧了大氅,走走看看,停在了寺中的最大的一棵菩提树前。
树上挂满了红色的祈愿符,迎风飘动。
江明令突然心血来潮,唤青絮拿来一个祈愿符,踮着脚也想挂一个。
下面的树枝已经被挂满了,她想要挂在高处,可是身高又不够,费了半晌精力,终于够着一枝树杈,踮着脚重心不稳,歪歪扭扭着。
眼看就要将最后的绳子系上,可下一瞬脚一崴,竟直直要往地上摔去。
“姑娘!”青絮在一旁惊呼,想要伸手帮忙却晚了。
江明令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