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玉舟这回干的事可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楼峻写了一份奏章快马加鞭让人送到京城。
不过几日,就送至了永嘉帝的案头上。
“啪”
永嘉帝看完之后,轻轻将奏章放置到了桌上,发出了一声轻响。
他的年龄也不过四十来岁,一身明黄色的帝服透着威严,浑浊的眼中看不出有什么,他偏了偏头,看向身旁伺候的内侍。
此时已是戌时,楼弘益接到消息时有些惊讶。
楼弘益虽已年老,可眉宇之间也能看出来与楼玉舟有些相似,相必年轻时也是位俊朗的公子。
此刻他眉心微微皱起,陛下这个时候宣他入宫,是想……
他匆匆穿上官服,推开府门。
不想,正好撞见了游玩归来的楼珩。
楼珩也没想到啊,出去喝个小酒回来还能被抓个正着,他讪讪笑道:“祖父,这么完了,这是要去哪啊。”
楼弘益气的吹胡子瞪眼:“你个小兔崽子,要是有你堂弟的一半省心,我便也不必天天唠叨你。”
楼珩这一年来听着楼玉舟这个名字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真是的,不就是做个纸吗,至于将他贬得一文不值的?
听着这话他心中也有些委屈,半大的少年被拿来比较难免有些别扭,他嘟嘟囔囔地道:“怎么不见你这么夸我呢。”
楼弘益年龄大了,耳朵有些不灵光,见他一副扭扭捏捏地模样,一巴掌就拍到楼珩的后脑勺。
楼珩被拍的一个踉跄,还没等站稳呢,就听见楼弘益的声音,“行了,陛下召见,你自个乖乖在房里等着,回来再和你算账!”
楼弘益说完,踏上马车,马车缓缓行驶,隐入黑夜之中。
等楼弘益赶到之时,已有几位大臣站在宣政殿中等候,冲冲看过去,竟都是朝中三品之上的大臣。
他跪下行礼,“臣见过陛下。”
永嘉帝道:“楼爱卿不必多礼。”
待他站起身后,与身旁的萧承安对视一眼,眼中都有些忧愁,深夜传唤,必定是大事。
最前方的丞相杨华眼观鼻鼻观心,不论怎么样都牵扯不到他身上。
永嘉帝将楼峻的奏章递给身旁的高内侍,他接过奏章,微微躬身,快步走到杨丞相面前。
永嘉帝微微咳了咳嗓子,“这份奏章,你们都看看吧。”
杨丞相这才接过,仔细看了起来。
其实一份奏章读下来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可杨丞相偏要看上好几遍,概因这份奏章的分量可不简单呐。
待楼弘益看过之后瞪大了眼睛,怪不得永嘉帝一刻也等不及的深夜将他们传唤入宫,一年三熟的稻种啊,这能养活多少人!
他拿着奏章的手都有些颤抖。
永嘉帝在上首,目光慢慢扫过所有人的神情,尤其落在了楼弘益的脸上。
楼弘益抬起头颇有些急切地问道:“陛下,这稻种是何人发现的。”
这一抬头,正好撞上了永嘉帝看过来的目光,他愣了愣,陛下这么看着他做什么?
永嘉帝似笑非笑地说道:“爱卿,真不知道这稻种是何人发现的?”
楼弘益一拱手,尬笑:“陛下快别卖关子了。”
永嘉帝一挑眉,看他表面上确实不知情,也就说了出来,“这奏章是沧州楼刺史写得,至于这发现稻种的人嘛,正是楼刺史的大公子楼瑾。”
杨丞相听罢,立刻笑出声来,“哎呀,楼大人,家中小辈这么有出息,至于这么藏着掖着吗。”
楼弘益一听,便觉得坏了,他拱了拱手,“这事臣确实不知情啊,都是陛下的臣子,这天下诸州之中一有什么大事,也该告知陛下才是。”
不是楼弘益瞎说,这事他确实是不知情,至于为何楼峻事先没有与他通过气,那就不得而知了。
永嘉帝目光沉沉地看了半晌,才笑道:“爱卿的话,朕自然是信的。”
“依各位爱卿所见,这种子的事该如何办?”
杨丞相上前一步,说道:“依臣之见,这事还不知是真是假,虽说楼刺史已写了奏章,可难免有夸大之嫌,不如派人去查探一趟。”
楼弘益听了心中不屑,这话的意思不就是楼峻有可能弄虚作假吗!杨华这老匹夫,尽给他搞些虚的。
永嘉帝无意间又略过楼弘益,开口道:“楼爱卿的意思呢?”
楼弘益骤然被点到,忙拱了拱手,“杨大人所言甚是。”
“那便依杨爱卿的意思。”
…
沧州城做木工的工坊不少,可曲辕犁可不是只会木活就行的,曲辕犁的犁铧才是重中之重,犁铧乃是安装在铁的下端,用来翻土的铁器,呈三角形。
如今铁器的获得一般用高炉炼铁,炒钢等方式,木匠倒是好办,可到哪弄这么多的铁来呢?光靠高炉炼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