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太耗时间了。
楼玉舟一个脑袋扎进了空间,两只手在书中翻腾。
忽而,她眼睛一亮。
水排?
她略略思索,这倒是一个好方法。
楼玉舟将季新姜由招来,耳语几句,姜由点了点头。
过了须臾,楼峻被姜由请了来,他迈着大步跨进了房门,一下就坐在了桌前。
楼玉舟使了个眼色,书意连忙上前倒了杯茶,递给了楼峻。
楼峻没好气的瞥了眼楼玉舟,这才接过茶,一边饮了茶一边口中还说道:“说罢,这回又是什么事。”
楼玉舟叹了口气,道:“瞧父亲这话说得,难道我在父亲心中就是这等人?”
那神情,颇为无辜。
楼峻呛了一下,狐疑地看着她,这小子想来无事不登三宝殿,看这语调怕是又有事相求。
楼峻在她面前还没怎么感受到作为人父的尊严呢,这回好不容易抓到楼玉舟的小辫子,怎么着也得摆摆架子。
“咳咳”
楼峻故意咳嗽了两声。
楼玉舟一看这小老头和她拿着腔调呢,故意说道:“本来我最近新发现了一种工具,专为冶铁,想不到父亲不敢兴趣,既然如此……”
她作势要走。
楼峻一听,这不太对劲呀,忙拦下楼玉舟,“小……玉舟啊,你刚刚说什么。”
楼玉舟又叹了一口气,“既然父亲没有听到,那便算了。”
楼峻简直恨得牙痒痒,楼瑾这小子一天不和他作对就皮痒是吧。
楼峻本是严肃的面容硬生生扯起一丝笑,显得有些狰狞,“儿啊,你别卖关子了。”
楼玉舟拿出一张图纸,递给了楼峻。
楼峻拿过看了看,眉心微微皱起。
这张图纸上画的东西楼峻从没看见过,又有好几个皮囊,这看来看去和冶铁也扯不到一块去啊。
这小子莫不是框他的吧。
可楼峻不会在这小子面前暴露他无知的事实,说他看不明白还不准会被这小子嘲笑呢,他正声道:“待为父回去研究一番,再来和你谈论此事。”
三十来岁的人,溜的却比兔子还快。
楼玉舟简直都没有插话的地方,只能看着楼峻的背影,半晌才失笑。
“来来来,郑兄,你知道的多,快来看看这个。”
楼峻一大清早当值时就直接到了郑科的面前,郑科虽然是武官,可早年间走南闯北可知道不少事。
昨日楼峻一晚上研究也没能研究明白,这毕竟他也不是专业的啊,只能向旁人请教请教。
郑科一听这话,小胡子一翘,笑道:“天下间还有咱们刺史大人不知道的事情,那还真是新鲜 了。”
楼峻无奈道:“郑兄快别取笑我了。”
外界都传言郑科表面上对楼峻恭敬,其实一直暗藏祸心,欲对刺史之位取而代之,概因有人撞见二人争吵。
郑科还曾将这消息当做笑话将与楼峻听,二人齐齐摇头失笑。
这两人从小就认识,郑氏与楼氏也是世交,打小玩到大的,至于为何会传出这样的消息,还得问问到底是谁居心叵测了。
郑科拿过面前的图纸,看了起来,越看眼睛越亮。
“楼兄,这图纸是何人所做?”
楼峻一听,心当场就稳了。
“那依你之见,这东西是用来干什么的。”
郑科细细思索,这又有囊,拉杆和绳索,估计是用来生产某种东西的。
一看楼峻脸上带着捉摸不透的笑意,郑科无奈道:“楼兄相必早已知道了,还请告知。”
楼峻也不卖什么关子了,说道:“这你绝对想不到,这乃是用于冶铁。”
郑科被这两个字震了一下,又低下头看了半晌图纸,才道:“果真果真,这图纸果真是精妙。”
“如今多用高炉炼铁,这东西做出来便可多不知多少倍,楼兄,我可否见见这图纸的主人?”
郑科就喜这些东西,他的双眼变得蹭亮,楼峻在他的眼神攻势下简直是溃不成军。
他叹了口气,小瑾应该不介意他多带一个人去罢。
楼玉舟也确实没有想到,她父亲说好的再谈谈第二日会带个拖油瓶过来。
此时三人面面相觑。
郑科颇有些不自在,他也没想到这图纸是楼玉舟所做啊。
可心中好奇,便主动打破了僵局,“贤侄,想来我们还是第一次见,我乃沧州司马郑科。”
楼玉舟回道:“郑伯伯不必多礼,家父在府中多有提及,还说您是良师益友,当代名士呢。”
郑科见她谈吐不凡,已是心生好感,一听楼玉舟的话,好感直接爆棚。
想不到楼峻那老小子私下里还这么夸他呢,没看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