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苏檐雨在这也不好,便笑着嗯了声:“好。”
苏檐雨一走,褚怀宁落座,脸上漾起笑,柔声告罪:“对不起啊奶奶,您住院当天我就该来看您的,可梵桉哥说您刚手术完,身体需要静养,所以到现在才来,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多大点事还道歉。”范秀慈摆摆手:“已经好差不多了,再过几天都能出院了。”
褚怀宁松了口气:“那就好。”
沉默了两秒,褚怀宁双手搁在腹前,交缠攥紧,内心挣扎着将此行前来的目的坦白:“奶奶,听说梵桉哥最近在准备相亲。”
“!”
站在门口没有着急走的苏檐雨在听到女人的这句话时呼吸猛然一滞。
大哥哥要相亲?
她倚靠着墙,思绪混乱。
范秀慈倒没什么反应,笑道:“是啊,梵桉这孩子终于想通了,不过也是,他明年都三十了,再不成婚像什么样子。”
原本还抱有侥幸的褚怀宁在得到老太太的准确回答后几乎身形不稳。
她表情僵硬,面色苍白,深吸了口气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那——为什么没人告诉……”
“我”字还未出口,就被范秀慈打断:“怀宁啊,梵桉总跟我说你是他最要好的妹妹,你身边有没有适合的女孩子啊,给你哥介绍介绍。”
最要好的……妹妹……
褚怀宁心脏抽痛,脸上的表情差点绷不住。
她没吭声,低下头,眼眶渐红,自嘲地扯唇轻嗤。
老太太的意思很明显了,她和沈梵桉,从未将她纳入过考虑的范畴。
她只是要好的妹妹而已。
沈老太太这句话简直是往她心上插刀。
意味着她这些年的折腾都成了泡影。
原来自始至终,她在他们沈家人眼中,只是个自作多情的笑话。
意识到这点,褚怀宁吸了吸酸涩的鼻子,抬头红着眼看向范秀慈,笑容破碎,嘶哑道:“不好意思啊奶奶,我身体突然不太舒服,先走了,过两天再来看您。”
范秀慈不忍心地避开视线,叹了口气:“去吧孩子。”
褚怀宁神情恍惚地走出病房。
门口空无一人。
-
晚上十点,cold酒吧内,灯光摇曳,舞曲震耳,正是饮食男女最嗨的时候。
身着一袭火热吊带长裙的褚怀宁醉眼迷离地坐在吧台前,不住往嘴里灌酒,面前已经摆了一排的空杯。
她耷拉着眼,身姿颓然,长发微卷,凌乱地披散在肩头,雪白的肌肤被酒气熏染成诱人的粉,活色生香。
这样一个大美人独自在鱼龙混杂的酒吧借酒浇愁,早已吸引了不少不怀好意的目光。
“美女,一个人喝酒不寂寞吗?”
一个吊儿郎当的男人举着酒杯凑上来,身体几乎贴在褚怀宁的后背,油腻的气泡音落在耳侧,浓重的口气扑面而来。
褚怀宁皱着眉扭头瞪过去,胳膊肘用力怼开对方,满脸嫌恶:“滚!”
男人被美人如此对待不怒反笑,他顺势抓住褚怀宁的胳膊,往自己的方向拽,企图将她带走:“我带你去楼上安静的地方慢慢喝……”
褚怀宁本来就心情不好,加上酒精上头,哪里管对面的男人她刚不刚得过,察觉自己正远离座位,双手立马胡乱地推搡:“放开我!我他妈让你滚!”
与此同时,酒吧门口,从车上下来的郑京寒疾步走进酒吧,经理见到他赶忙迎上来。
郑京寒面无表情,沉声问:“人呢?”
经理:“在吧台,小刘他们正看着呢,不会有事的。”
郑京寒冷冷睨了他一眼,周身萦绕着与平日不同的气息,令人胆颤,不敢直视。
吧台这边,见褚怀宁被骚扰,酒保小刘吓得忙上前阻止:“先生,这位女士……”
男人已经圈住了褚怀宁的肩膀,扶着女人摇摇晃晃的身体朝楼上走,闻言烦躁地甩开小刘的手,吼道:“关你屁事!别多管闲事!”
这位女士你惹不起……
小刘的话被堵了回去,紧接着下一秒,以为自己即将得手的男人突然被人从后方攥住了肩头。
他下意识扭头,以为又是哪个不长眼的过来打扰他,结果人还没看清,脸上就被狠狠揍了一拳。
“啊啊啊——”
男人惊叫着向后倾倒,搂着女人的手不自觉松开。
失去重心的褚怀宁眼见着就要摔倒,腰上陡然出现一只有力的胳膊,将她扶稳,掌心贴在她的腰侧,灼人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烫上肌肤,存在感极强。
褚怀宁难受地睁开眼,对上郑京寒沉冷的目光。
一瞬间,对沈家人的怨念让她的怒火“腾”一下燃烧,她使足了力气推开郑京寒,整个人跌跌撞撞地倒在台面,瞪着他叫他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