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让殿下为她豁出性命,又知道了殿下的身份不俗,在这种情况下,她竟然如此轻易低头,对自己也毕恭毕敬。
纪初雁本来有些端着架子,听完这几句,整个人都松懈下来。
她这么识时务,想来是殿下出手大方,她无非就是看上了钱财。
这让纪初雁对她的仇视一下子烟消云散,这种人她见得多了,不就是想多要点钱嘛。
“如此,本妃便回了。”纪初雁虽穿着端庄,但一高兴,走起路来,步子迈的很大,显得有些雀跃。
落在单婉眼里,就像等不及要小跑这去见自己夫君的小娇妻,王妃应当是他喜欢的人吧。
纪初雁走后,单婉坐在圆桌旁,荷包很沉,打开一看,竟然是四个金锭子。这可比她的金瓜子值钱的多。
原来她想要的不就是拿点钱走人吗?可如今目的达到了,她不但高兴不起来,心中还泛着一丝苦涩。
单婉没什么可收拾的东西,只有几套衣服还是玄明基给她买的。
她一边收拾,一边告诫自己不要再去想玄明基,他有一堆人伺候着,还有个温柔娴熟的王妃,感情甚好。
收拾完衣服,一转眼看到昨日挂在屏风上的狐裘,上面还沾着血污,估计再怎么清洗,也不能洁白如初,上面的血渍虽然干枯,但依然刺目。
单婉抱着狐裘,轻触上面的血迹。
他堂堂一个王爷任性又孩子气,一点都不顾礼法,动不动就耍无赖,简直跟市井泼皮没两样。
但他的眼睛很清澈,想到他中药后用力的割破自己的手,想到他说他会保护她,想到他受了那么多伤却在她耳边说一直跑别回头......
单婉的眼中蓄着泪,默默的把狐裘叠好放在包袱里。
此生能遇上他,也算无憾。
今生无缘,便盼你一世安好。
纪初雁从单婉这边走后,立马去了客栈的厨房,她要亲自为殿下做些可口的药膳。
纪初雁的父亲常年在外,每次回来都是吃着母亲亲自做的饭菜。父亲和母亲感情很好,父亲从未纳妾,她曾问母亲是如何笼络爹爹的,母亲说:人间烟火最抚凡人心。
自那以后,她便天天学着做饭。
纪初雁将衣袍挽起来,想到一会玄明基可以吃到她亲手做的饭,嘴角就挂着笑,一双玉手被冻的通红,也全然不在意。
玄明基写完信,胳膊上的伤口又渗出不少血,只能又让蓝枫再给他重新上药包扎。
卫同安排好了送信的人,回来就见玄明基刚刚穿好衣服:“主子,信件已经安排咱们的人亲自送了。”
玄明基点点头对卫同道:“扶我去见婉儿。”
蓝枫有些为难道:“可您还没用早膳呢!药也没服用呢!”
他们王妃可是亲自下厨要给王爷做早饭、熬药啊。
玄明基冷冷的看着蓝枫:“你一个纪家暗卫也想管本王?”
“没有,属下知错。”蓝枫怕惹得他不快又连带对着自己主子发火,于是赶快跪地认错。
纪家军和纪家暗卫对这个纨绔王爷是一点也瞧不上,但谁让王爷是王妃心尖尖上的人呢。
玄明基哼了一声直接出门。
蓝枫起来,只能盼着王爷能在王妃做好早膳前回来。
卫同扶着玄明基正往隔壁走,突然就见单婉的门从里面打开,玄明基立即扶着卫同站直,装成一副没事的样子。
看到单婉背着包袱出来,玄明基立即往前迈一大步,扯得腿上的伤口又开始渗血。
“婉儿,你这是要去哪?”玄明基咬着后槽牙,忍着疼痛问道。
单婉与玄明基四目相对,眸中不自觉的露出点委屈:“王爷身份尊贵,之前是民女冒犯了。民女这就要走了。”
单婉对玄明基行了一礼,转身欲要走。
“等等!”玄明基彻底急了!
“本王又没说你冒犯,你走什么?”
单婉长叹一口气,转过身:“民女害殿下受伤,还有何颜面留下来。”
玄明基心里也不知怎的,单婉这话好像一把刀戳进他的心,竟然让他头一次生出一股委屈的、天大的委屈,难道他受伤就是为了让她消失吗?
他气道:“你也知道本王的伤是......”因为你三个字还没说出来,他心中一片委屈的苦涩,他突然怕自己说出来会流泪。
自小只有王爷把别人气哭的份,哪有别人能把他气成这样的。
卫同见主子这种委屈的眼神,腿上的伤又渗出血,赶紧对单婉道:“殿下腿上的伤最重,站不得太久,有什么话还是进屋说吧。”
单婉下意识的看向玄明基的腿,腿上竟然真的还在渗血。
她有些担心,也没再说什么,立即推开房门。
卫同松了一口气,扶着主子坐在床上,又拿来圆凳,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