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明基受伤严重的那条腿搭在圆凳上。
卫同正犹豫要不要叫蓝枫过来再包扎一下,就听玄明基对他吩咐道:“行了,你下去守着吧,本王没事。”
“是。”卫同一拱手,便退出去把门关上,守在门口。
单婉走过去,把包袱放在床榻一边的小几上,立在一旁,看这他的腿,一脸担心的模样。
玄明基有些委屈道:“还不帮本王重新包扎一下。”
“好——”
单婉上去轻手轻脚的解开纱布,一层又一层。
最后,一道半尺的伤口漏出来,伤口极深,都能看到骨头。
单婉有些怔愣,这么深的伤口,他是怎么忍着疼,一路抱着自己冲出梅园的......
她记得哥哥曾经也练过剑,练剑时受了伤,当时只是擦破了皮肤,伤口并不深,但也接近半月没有动笔写字,娘说是怕伤口长不好。
“怎么,看见本王的伤愧疚了。”玄明基看到单婉担忧的表情,心情总算是好些了。
单婉回过神道:“殿下可带了金创药?”
“带了。”玄明基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单婉。
单婉认真包扎的模样,让玄明基觉得身上的伤也都应该从新包扎一下。
单婉接过瓷瓶又愣了一下,上面歪歪扭扭的写这金疮药三个字,这不是他中药时,用茶杯伤了手,她跟王氏借的金疮药吗?
“怎么,眼熟啊,本王一直带在身上。”玄明基一时间都感觉不到腿上的痛了,他得意的欣赏单婉的表情。
“您贵为王爷,难道还没有上好的金疮药吗?留着这个做什么。”单婉脸上有些红,她上完药,开始一层一层的包扎。
玄明基一脸骄傲:“那可是佳人所赠,本王当然要好好珍藏。”
不知为何,单婉心中泛出一股甜意。
玄明基一撇,看到单婉的包袱缝隙露出几撮毛,那是自己的狐裘,他的嘴角也露出了笑容。
“婉儿,你可知那狐裘是本王最心爱之物,你走哪都带着,还说你不是心悦本王。”玄明基看着单婉,仿佛他抓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证据。
单婉包好伤口,见玄明基竟然又调侃她,没好气道:“那竟是王爷心爱之物?民女现在就还给王爷。”
单婉刚走过去,手还没来得及触碰到包袱,就被玄明基一把拽着她坐到床榻上。
她刚要动,就见玄明基略微前倾,直接靠在她肩上,对她呢喃道:“好了好了,本王不说了。你别动,本王身上哪哪都是伤,你一动,本王疼!”
单婉遇上他总有股秀才遇上兵的感觉。
玄明基躺在她肩膀上,能听到她心脉处传来的心跳声,这种感觉很奇妙又莫名心安。
他像聊家常一样说道:“你的丫鬟小翠找到了,她身上受着伤,县令还张榜要抓她,卫同把她安置在郊外的一处房子里,等我们回建康的时候,她的伤应该也养的差不多了。”
玄明基打算把小翠的情况毫无保留的告诉单婉:“之前那个黑衣人也是救她的,现在小翠便是他在照顾。”
黑衣人竟然是救她的?单婉一时间还想不出这里面的渊源。
“本来一早就想过来告诉婉儿这个消息,但信阳县令如此大胆,我写了封信给梁州府尹,他们收到信自会处理他。所以才耽搁了些时间。”玄明基说完,看着单婉的神色,想看她有没有一点高兴。
单婉被玄明基盯的心跳加快,她:“哦,多谢殿下。”
玄明基感到了她心跳加快,不由的一笑。
“那婉儿打算怎么谢?不能就说说而已吧。本王可是烙下一身的伤呢。”玄明基把头在单婉的肩膀上拱了拱,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单婉头一次见着这样的,合着王爷还能这样当啊。
“我金瓜子......”单婉刚要提金瓜子的事情,就被玄明基打断。
“打住,你那点金瓜子,跟本王的伤比起来,能抵得过嘛。说别的法子。”
“别的民女也没有,怕是没办法报答殿下的大恩。”单婉撅着小嘴,一副生气又不敢表现出来的样子。
“既然无以为报,那后半句怎么说来着?”玄明基假装怎么也想不起来的样子。
后半句是以身相许,单婉登时就有些不悦,甩了一下肩膀,侧身往外挪了挪,不让玄明基再靠着她:“殿下别在这里拿民女寻乐子了,王妃现在也在客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