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情菲将题干再看了一遍,确认此行的任务就是中途叫停便下车,确认无误后开始坐等到站。
第一个任务也不是很难嘛,甚至有点简单。叫停站,有嘴谁不会呀。
姜情菲信心倍增,觉得进地府入编又近了一步。她用系统设了一个定点监测后靠着大巴窗闭目养神,只等车到站下车。
“现在的小姑娘啊,虚荣得嘞,瞧着穿得漂漂亮亮,为了过上好生活穿漂亮衣服也不知道背着家里父母在外面做什么嘞!”
“可不就是的嘞,人要量力而行的呐。工作就要做正经的,我就最讨厌小三的啊,破坏人家家庭,要遭报应的。”
“人是漂亮的呀,羞耻心嘛还是要有的。”
“不能光漂亮不要脸面的,家里父母要丢脸的呀!”
一轮又一轮的讨论往姜情菲耳朵里钻。
进了乡村路况不好,大巴车颠来颠去的,脑袋靠在窗上磕得她疼,车内又吵吵嚷嚷,姜情菲索性睁开眼睛不睡了,坐等到站。
这才发现车内气氛十分怪异。
煞有介事的讨论声和嫌弃,以及意有所指的眼神都汇集到了她身上。
这……是在说我吗?
姜情菲不确定,又有点后知后觉的确定。
漂亮、小三、报应、羞耻心,等一系列词被她精准提炼汇成一句话:我是漂亮小三。
做了一千多年的人魂精,这历史的长河里她顶着同一张脸到处换身份过活,被人夸相貌夸到她都麻木了,但是被人指着鼻子骂小三还是头一遭!
见她不装睡,车内讨论的人干脆也不避着她了,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大妈转过身来,以长辈的姿态问她:“姑娘,做什么工作的?”
一车人都等着她的答复。
姜情菲本来坐在大巴最后一排角落,是最不起眼的位置,如今成了众人瞩目的中心。被几十双眼睛盯着,作为一个千年老妖她是一点都不怵,但是因相貌跟衣着而被人误认为傍大款的情人回乡下看穷父母,她觉得新鲜又不爽。
姜情菲左右看了一眼,确定是在问自己,没有其他人,抬起纤纤细手取下墨镜,问道:“你在问我吗?”
“不然还能问谁?!”大妈不喜她装的模样,盯着她那张脸,越看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哪有正经人家的姑娘穿这么摩登坐大巴车来乡下的,怕不是那个金主没有傍好,车都舍不得给买一辆。再不济也要开车送她来的,哪有来挤乡村巴士的!
此时此刻的姜情菲在一车人眼中菲俨然一个被有钱人包养,但有钱人又扣扣搜搜不愿花重金打发的便宜小三。
穿得这么好,长得又好看,真是好面子啊。
长得不好能有资格是小三吗。
要遭报应的哦!
姜情菲连反驳的话和用哪种语气都想好了,张张口正准备回上两句,心上突然一悸,整颗心似悬在空中被人扯着晃,身上像覆了一张的网,网面不停收缩,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她紧忙抓住座位前面的椅背,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松快些,但依旧说不出话来。她蜷着手指,看了看手心,里面全是汗水。
她一个在苍渊游荡了千年的人魂,什么场面没有见过。竟平白无故紧张成这个样子?
姜情菲怀疑是系统坏掉了。尝试联系小黑小白,心头呼了好几次那边都没有动静。
小黑
小黑?
小白?
没有反应。
这是什么情况啊?
叽叽喳喳讨伐声,小三、缺德、恶毒等说得有鼻子有眼。
她低头说不出话,这副模样便愈加证实了大妈们的猜测,她无话可说。
姜情菲费劲从新将墨镜戴上,以免暴露情绪。算了,与他们计较什么,一堆凡人,不与他们计较。
一心盯着窗外倒退的杨树,计算这快到的时间。那种紧张的情绪不但没有缓解,反而随着目的地越近越紧张。
车内声讨嫌弃声嘁嘁喳喳,一群五十来岁的老大娘跟老大爷面露嫌弃,喊着伤风败俗。
姜情菲再次闭目养神,既然有口不能言,干脆将默认践行到底。
这些人啊,一张嘴张口就来,简直杀人的刀。没有证据的事情乱说,仅凭揣测,说得信誓旦旦。
耳朵里舒缓的流水声变成她喜欢的CV男声,提醒着杨树庄到了,是系统派发任务她设置的定点监测。
终于到了。
“师傅,杨树庄停车!”姜情菲张扬着嗓子从最后一排起来。几十双眼睛盯着她看,更放肆了。
这就是小三啊。
小三就长这样啊。
原来小三脸长这样。
有伤风化,伤风败俗。
大巴车稳稳当当停在站台,姜情菲却没着急下车。她扶了扶墨镜,冷白皮一脸漠然,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