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他们一直秘密地活动,放哨的放哨,有材料的准备材料。猎户家孩子负责观察地形、选址和做绳套,其余人配合行动。每个人都抱着很大的期望,准备一战成功。
但天有不测风云,这个计划胎死腹中。
不知道是谁告了密,隔天江笠就被吊在了他们原定的地方。领头姓宋的孩子折了一条细竹,把他的小腿抽得全是血痕。潇湘他们匆匆赶过去,把他放下来的时候,江笠的脚踝已经肿了。为了方便治疗,他暂住在云华仙子的院子里。在床上躺了两天,才能下地走路。
孩子在宗门受欺负,江家知道了,也不至于大动干戈,于是此事无人追究。
既然不追究对方,那么也应该不追究他们才是。
潇湘秉着放手一搏的想法,联合几个同盟的孩子,做了个计划。
正巧其他宗门来访,尊长们都在陪客说话。他们把姓宋的熊孩子设计骗到后山,趁其不备套上麻袋打了一顿。姓宋的孩子眼眶都青了,却不知道是谁动的手,心里恨得不行,却不能给宗门丢脸,只待客人一走,便准备报复。
明面上风平浪静,暗地里双方都绷紧了弦,均做好了擦枪走火,一言不合就打起来的准备。
果不其然,客人离开北斗宗的当晚,潇湘和江笠他们在柴房商量下一步计划,好几个大孩子,脸色阴沉,拖着棍子走过来,把他们堵在了里面。一个孩子当场吓尿了裤子,其他几个孩子也瑟瑟发抖。
“我就知道,绝对是你们干的!”姓宋的孩子用棍尖挨个点过去,“是男人就站出来!”
几个小弟子僵着身子,大气都不敢出。
“夏师弟,把姓江的小子拖出来,咱们去后山说话。”姓宋的孩子扬了扬下巴,姓夏的孩子便把江笠挟起来,一行人大摇大摆,向着一片黑暗的后山去了。
“大事不妙,你们快去告状,就说江笠被抓到后山去了。”
一个小弟子鼓起勇气问:“那你呢?”
“我去跟着他们。”潇湘早已跑出很远,她的声音随着夜风飘过来。几个孩子互相看了一眼,马上跑出去。
潇湘缀在他们后面不远,蹲在一棵粗竹后面的阴影里,手里紧紧攥着一块石头。
竹林在后山山腰,月光被山体挡住,又在茂密的竹叶中过滤了一遍,竹中生风,令人心里发寒。
姓宋的仗着年龄大没少欺负小弟子,孩子王当惯了,被人捧着的感觉让他早忘了自己的身份,只觉得天大地大,除了尊长就是老子最大。
江笠咬牙一声不吭,几个人把他悬空绑在一棵竹子上。领头的几个人纷纷用棍子敲他,小孩子的皮肤白皙娇嫩,很快便青了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一块石头砸到姓宋孩子的后脑勺上,他疼得弯下了腰,惊怒地向那边看去,竹间暗影中人影一闪,跑进了黑暗中。他马上追过去,誓要给这个死丫头好看。
“居然敢打我老大!”姓宋的孩子一离开,姓夏的孩子便似找到了主场般,声色俱厉,气性上来,顺手抽了江笠一棍,好巧不巧,抽在胸口。
江笠骤然气闷,一口血吐出来,脸色发白。
虽然是个意外,但把人打到吐血,江家必然追责。大孩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惊恐地丢掉棍子,一哄而散,就连该把江笠放下来都忘了。
天太黑,姓宋的孩子没追到潇湘,揉着被砸起大包的后脑勺回来一看,棍子扔在地上,人都没影了。再一看,江笠垂着头,下巴上全是血,心中大骇,腿都在抖,赶紧松绑,背着人一路向山下冲去。
潇湘也心慌得紧,赶紧跟上去。
他一路把江笠背到云华仙子的院子,杀猪似地在门外喊:“云华师叔!出大事了!江笠吐血了!”
院门轰然洞开,云华仙子出现在门口。她听了小弟子的告状,正准备出门,云袖一挥:“还站着干什么,快送进来!”
姓宋的孩子也顾不得自己就是罪魁祸首了,慌忙把江笠平放在榻上,云华仙子诊过脉开了药方,安排小弟子去煎药。
这件事引起了长老们的重视,他们得罪的人太多了,几乎每个年龄稍小的弟子都有一堆怨言,长老们查起来毫不费事。
那些素日耀武扬威的大孩子们在训诫堂的屋檐下跪成一排。任谁被他们欺负过,看到他们垂头丧气的情景,都会长出一口恶气,恨不得仰天大笑三百声。
那些总是欺负小弟子的大孩子们,不得不在广场上因自己的恶劣行为而当众道歉。
长老们做出决定,将动手的夏姓孩子逐出宗门,其余人全部罚做半年杂役,以观后效。
其中唯独漏过了宋姓孩子。没有人来通知他该不该去做杂役,宋姓孩子只觉得一片乌云笼罩在他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雷就会劈下来,心里忐忑得不行,在路上碰到长老都心里一紧。
但惩罚好像忘记了他的存在,十天、二十天过去了,没有一个人提到他。他抱着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