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您有没有发现,我们一路过来没有见到一个女婢?”
江雪寒示意她继续。
潇湘想了想,试探地问道:“仙尊,您知道任堡主叫什么名字吗?”
“天下修士这么多,怎能各个都知道。”潇湘真的以为他无所不知、能背下修士名录吗?
“但任堡主,”江雪寒顿了顿,“他叫任真,真实的真。”
话音刚落,忽然明白了什么。
没想到云华仙子写的话本子真的有原型,两人不约而同地露出“原来如此”的眼神。
江雪寒:吃到瓜了。
潇湘:嗑到糖渣了。
他凝视着潇湘:“怎么发现的?”
潇湘抬了抬自己端着茶盏的手,正是一个文雅端庄的兰花指。
毕竟是自幼一起长大的师兄妹,牵扯到云华仙子的事,江雪寒总归是有些在意的。
从任真的情况来看,他一直在考虑的一件事也有了点眉目。如果与妖族和谈,倒是可以问问她那妖王的人脉还在不在。
过了一会儿,潇湘问了个问题:
“仙尊啊,我们应该叫任堡主‘任贞’呢,还是叫他‘任真’呢?”
江雪寒:这……有区别吗?
次日一早,几人即乘马车出发,前去拜访慧慈大师。
慧慈大师驻锡在一个偏远小村外。因寺名叫“无住寺”,这个村就顺其自然地叫“无住寺村”。
无住寺没有牌匾,只有一方小小的院子。村里人员流动极少,也不富裕,院门虽开着供香客参拜,却也无人偷盗。
他们来得十分不巧,寺里没有人,一打听,慧慈大师几天前去外地了,没十天半个月回不来。
大师不在,江雪寒也不欲久留,住了几天便要告辞离开。任真苦苦挽留未果,只能多准备了一些衣服盘缠食物淡水,以便他们路上使用。
他们临走的前一天,午后,任真令人从后堂取来一些女孩子的衣服给潇湘,这些衣服用料素净,款式入时,针脚工整,还绣着好看的花纹,是放在秦三娘的成衣铺里,也能卖上价钱的。
潇湘谢过他,问道:“任堡主,您为什么要送我衣服呢?”
任真看了她一会儿,似乎想摸摸她的小脑瓜,又半道收回了手。
“我曾经也有一个妹妹。”
说完这句,他沉默下来。
任真不说话的时候,安静沉稳得有些温柔。
他站在门前,看着外面。亮烈的阳光穿不过树叶,就变成了黄土地上摇曳的碎影。
这么多年了,生死不知。
他也曾想过回去看看,却近乡情怯,半路返还。
现在,相比风芜城,沙柳堡更像他的家。至少这里没有什么人知道他的过去。
即使幸免于难,那样的恶意污蔑,也是扎在年少时的一根刺。
他的心中浮现出云华仙子的倩影。
她还好吗?
她现在过着怎样的生活?
是否还像那时一样,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呢?
是否还有别人像他一样,渐渐念念不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