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之人,寿命数倍于常人。
任堡主数十年名声在外,依然是年轻的模样。
潇湘在江雪寒身侧,好奇地打量四□□中规划得当,种着各种树木,有桑柘石榴等。虽草木青翠、榴花照眼,气氛却十分冷肃。
任堡主远远地迎过来,拱手道:“仙尊光临,蓬荜生辉,任某有礼了。”
江雪寒伸手虚虚去扶他:“任堡主,不必多礼。”
不似她脑补的城府深沉的中年人,任堡主的外貌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脸上有一道淡淡的疤痕,可能是以前押镖受的伤。这道疤痕冲淡了这张脸本来的清秀,添了几分冷淡的煞气。
任堡主放下手的时候,眼神和好奇打量他的潇湘对视了片刻。不知道是惆怅还是什么,他的眼中有些她不能明白的复杂,转瞬即逝。
进入正堂,顿时凉爽起来。
二人分别入座,小厮端来香茗。任堡主道:“西北之水口感不如南边好,仙尊不要嫌弃。这是本地的八宝茶,还请尝尝。”
说话间,武师已把在城门处闹事的几个主要人物押过来。
其中一个尤自叫骂不停:“姓任的,你这袒护外人的狗东西!老子不服!没有老子们,这儿就是个鸟不拉屎的破地方!哪有你的沙柳……噗!”
话音未落,武师当背一棒,这人吐血扑地,再没说话。
“我任某人不爱听废话,既然你得罪的是江仙尊,那就听候仙尊发落。”
他端起茶盏,低头饮了一口。那群汉子脸色惨白,往昔仗着堡主不与他们计较,占些便宜就罢了,只要做得不过分,倒也无事。但这位江仙尊生得这么好看,想必心眼不大,得罪了他,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武师询问地看向江雪寒。
江雪寒淡淡道:“江某初来乍到,不知道沙柳堡的规矩。贵堡的人,还是任堡主处置为好。”
“废掉功夫,驱逐吧。”任堡主又喝了一口茶。
“不怕仙尊见笑,在沙柳堡,我任某人,就是规矩。”
潇湘看得清楚,他袍袖下戴着铁护臂的手端起茶盏时,小指微微翘起来,文雅端庄。她忽然有了一个奇妙而大胆的联想——
诶,这不会就是《云华仙子的七十二个小宠夫》里,云华仙子路见不平救下的那个任贞吧?
不,哪儿能有那么巧呢?任堡主叫什么名字都还不知道呢,还是先别乱猜吧。
江雪寒知她心绪波动,不动声色地看她一眼,见她一直盯着任堡主看,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
实际上也不是什么事,潇湘盯着他看,除了那个不靠谱猜测之外,还因为他不时地看江雪寒,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喝了一会儿茶,他屏退下属,关上门,向江雪寒一躬到地,道:“在下仰慕仙尊久矣,亦曾承蒙贵宗云华仙子大恩大德,北斗宗的事,我沙柳堡定倾力相助。还请仙尊告知,您此行为何而来?”
江雪寒没想到他会对自己行如此大礼,马上起身扶他,道:“不是公事,任堡主不必挂心。江某只是来此访友而已。”
任堡主一时没想到自己这一亩三分地上有什么值得江仙尊来拜访的高人,怔忡片刻,被江雪寒扶起。眼前的人如此俊美,一时间,失落中带着艳羡的情绪堵在胸口,也堵住了他原本要说的话。
两人再次落座,江雪寒问道:“堡主可知慧慈大师驻锡何处?”
任堡主马上叫人拿来沙柳堡的户籍名册,翻到最后一页,果然看到孤零零的一行字:
僧人慧慈,男,居于无住寺村,无住寺住持。
任贞合上名册,沉思片刻,道:“大师驻锡之处在我善行院附近,仙尊今日暂且下榻寒舍,任某明日与仙尊同去拜访——任某亦久闻大师之名,只愁无人引荐。”
两人又商业互吹了一会儿,直到有人来报,任堡主才叫人引江雪寒去客房歇息。
二人来到已经打扫干净、陈设精美的客房里。江雪寒在一旁落座,闭目养神。
小厮们轻手轻脚地鱼贯而入,摆上种种瓜果点心,又端上茶水。待他们都出去了,潇湘关上门,先给江雪寒倒了一盏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甜的?”
他听见潇湘好奇地自言自语。睁开眼,见她揭开壶盖,好奇地看着茶壶里面的材料。
西北人民喜好八宝茶,配料中除茶叶以外,还有枸杞、葡萄干、杏子干、冰糖、红枣、桂圆、玫瑰花蕾等,冲淡了茶叶的苦涩,甘甜解渴,倒是十分对小孩子的口味。
他垂下眼睛看着茶盏,问:“刚才为何盯着任堡主一直看?”
潇湘不是调皮无礼的孩子,这样盯着一个人看,必然是有些发现的。现在,他也想知道她发现了什么。
潇湘放下壶盖,又倒了一杯。冰糖化得多了,这一杯更甜。
她没有立即回答问题,而是回了他另一个问题:“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