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臂之间。
潇湘的手指尴尬地搓了搓缰绳：“您路上掉下去了几次。”
江雪寒摸了摸脑袋，果然有几处尚未消失的淤肿，身上也有些钝痛，关节久未活动，有点僵硬不适。这样耗过一回，身体的恢复都慢了许多。他五百多岁的老骨头一把，还好没摔坏脑子。
潇湘已经在解绳子，却是越急越慢。好不容易解开了，她利索地翻身下马，向他伸出手。
江雪寒扶住潇湘纤细的手，从马背上下来。许是血液不流通，他刚落地，便觉脚底一阵刺痛，浑身骨头也有些疼。走了几步，才缓过来。
他一面活动着四肢，一面看着四周的雪景，忽然叹了口气。
一时，四周只剩下风声，和他们踩雪的咯吱声。
潇湘不知道他为何叹气，也不好问，只能走在他身边，牵着马，偷偷地观察他。一次两次不打紧，次数多了，江雪寒就发现了。
她之前披的斗篷是江雪寒的，下马之后会拖在地上，就收进了乾坤袋。她捏紧棉衣的领子，走在大雪里，很快肩头就白了。走着走着，忽然身边一股热气罩过来，江雪寒抬起手臂，把她挡在自己的斗篷下面。
潇湘一时十分感动，不由得又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和江雪寒对上了，只听他问道：“你方才为何一直看我？”
“仙尊真好。”潇湘由衷地感慨。
江雪寒当面被夸，不说话了。
潇湘又说：“小的时候，听别人讲起修仙的事情，一直以为你们仙人都是餐风饮露的。”
她纯属暖场，完全没打算听到回答。过了一会儿，江雪寒淡淡道：“你现在也是修仙之人了，不如今天中午不要吃饭吧。”
看起来懂很多的小孩子一本正经地说话，有一种莫名的荒诞感，江雪寒几分少年心性上头，忍不住堵了她一句。只是他平日里过分正直，这语气也十分平淡，倒好像真的要罚她中午不吃饭一样。
“……仙尊真坏。”潇湘幽幽道。
江雪寒故意逗她，挂上了一脸冰霜，比满天的风雪还要冷几分，眼底却是十分温和：“一会儿说我好，一会儿说我坏，究竟是好是坏？答不上来，就真的不要吃饭了。”
潇湘权衡了片刻，觉得怎么说都不对，只能折中，道：“仙尊好看。”
江雪寒佯怒道：“你这孩子，徒逞口舌之利。既然说我好看，那就罚你一直盯着我，不准看别的。”他倒想看看，她抬着头走路几步能歪到沟里。
“别啊仙尊，古人道，美物不可多用。”
“谁说的，我怎么没听过？”
“我外婆说的。”潇湘有点心虚。
江雪寒露出迷惑之色，心想潇湘这个资质，她外婆想必也是普通人，便问：“她老人家何以算古人？”
潇湘心道她外婆小时候你江仙尊都已经成名多年了，强辩道：“她已作古多年，怎么算不得古人？”
两人一路走一路辩“作古之人算不算古人”，很快，灵枢城的大门又一次出现在他们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