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来药房”,还没过夜她就被送来了。如果可以自如地表达,她真想立刻把这个新发现告诉小珑。
外面刮着山风,屋子里仍存留着些白日的余热。两人都没有说话,时间很快也就溜了过去。不久,针灸结束,小珑用手托住她的头,将灵气平稳地输入其中。由于是直接作用于机体,没有从风筒般的灵脉里漏出去。
过了一时,小珑撤回手道:“你说句话试试。”
潇湘:“有没有跌打药?”
小珑点头:“要哪种?”
“最好的。”
“怎么,少主发火了?”小珑的眼睛里明显闪动着求知的光芒。
“没有,”潇湘唏嘘道,“姜去寒翻窗户说不敢下来,非要我接着他,然后就这样了。”
“好惨,”小珑没忍住笑了出来,“他说什么你就信?”
“我没想到他这么智障。”潇湘叹了口气。小珑在手心搓热了活血化瘀的外敷药,揉着她的后脑勺。
小珑的手又软又暖,被这样搓着,头上的包都没那么疼了。
“你没骨折真是万幸。”和她的手相反,小珑的声音澄净而冷。
“还好我离得远,不然你以后都可能见不着我了。”潇湘后怕道。
“没有大碍,睡吧。”小珑收拾了东西,熄了灯,便离开了。枕芯里有安神的药材,没过多久,潇湘就睡着了。
姜去寒身上也摔青了好几处,时坞正在趁着烛光给他上药。偌大的寝房内,只有这一点火苗跃动着,映照着二人的脸。
他收起与潇湘相处时言笑晏晏的孩童神态,便恢复了之前的阴沉,就连时坞也有些捉摸不透他在想什么。
时坞托着姜去寒的膝盖,仔细地揉按,屋子里充满了凛冽的药味儿。没有人说话,便有某种静谧的压迫力存在这寂静中。
“时坞,我最近是不是变了?”姜去寒垂下睫毛,注视着时坞年轻而英俊的面孔。他好像并未指望得到任何有效的回答,只是随口提一句。
时坞脸上的微笑已经消失了。
“那孩子,没有保护好少主。”良久,他背对着光线,低头轻声道。
“有些事情,自作主张不太好。”姜去寒打了个哈欠,时坞知他困了,便扶他躺下,然后妥帖地盖上了被子。
山间的石榴花开得晚,视野的上半边是繁星,下半边是连亘起伏的山峦。
他在门外一守一夜,就像以往的那些年。
次日一早,小珑已在外面打扫,见潇湘扶着墙出来,便洗了手,去后堂端了药来,想是早就煲上了。
潇湘想起这药的滋味,叹了口气。喝过药,小珑号了脉,道:“还是肝气郁结,没有好转。”
“能好转就怪了,就是你们少主给我气成这样的,”潇湘大吐苦水,“半年肝郁,一年气死。”
小珑没忍住,又笑了:“不至于吧,我的医术虽不及古圣先贤——”
“不是医术问题,你是不知道姜去寒那个德性。”潇湘无奈道。
小珑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玩的新鲜事般,咯咯笑起来。
“你也是被他们抓来的吗?”潇湘好奇道。
“不,我是自愿来的,”小珑摇了摇头,换了话题,“被抓来的太多了,但是像你这样被少主亲自抓来的,还是第一个。——他们为什么给你放血?你的血有什么用处?”
“我听他们说,是用来解‘谶’的。”潇湘如实道。
“那是什么毒?你的血能解?”小珑双眼发亮。
“听说是一种诅咒,也不知道为什么找上我,”潇湘下意识地摩挲着袖下的疤痕,“你呢?你为什么留在这儿?月钱很多吗?”
“这边的奇毒多,我留在这里是为了精炼医术,”小珑道,“还有这块匾。”
她抬眼看向梁上,潇湘随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暗沉的屋子里挂着一块明显有些年头的老匾,上书“桂栋辛楣”四字,像是有些来历,便问:“这匾是怎么回事?”
“这是灵枢城王家医馆世代相传的匾,二十几年前被暗门摘了来。”
余下的话不必再说,二人会意,默契地换了话题。不多时,潇湘的搓药时间又到了,这次上过药,整个人都好多了,可能是小珑用了灵气的原因。
不知道是摔得不重,还是小珑的医术过于精湛,第三天早上,潇湘就回了姜去寒的院子。
中午的时候,姜去寒放学回来,时坞跟在后面,替他拿着一应用具。或许是得了先生的赞赏,姜去寒心情很好。
时坞走后,姜去寒向外间喊道:“小姬!”
“什么事?”潇湘出现在门口。
“蜜饯,给你吃一个。”姜去寒从把桌上的六角盒子打开,里面放了满满一盒。
“谢了啊,姜少主。”潇湘伸手抓了一把。
“你还真不客气,”姜去寒失笑,“帮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