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祈幸起得很晚,醒来都可以直接吃午饭了。
她洗漱好下楼,周厉还戴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
听见她的动静,从厨房里探出头:“等会就可以吃饭了。”
祈幸走到厨房门口:“外公呢?”
“出去遛弯了,差不多该回来了。”
周厉很有家庭主夫的感觉,下厨有条不紊。
“你别进来了,一身油烟。”
祈幸抬腿的动作停顿,笑着回应他:“那我等着吃了。”
乐棠今天是艳阳天,北凛的冬天很难见到太阳。
吃过饭和周远山闲聊了半天,直到周远山说想要休息了,她才回房间拿了东西,出门了。
乐棠是座小城,烟火味很浓,红灯笼已经到处挂起,被风吹得晃来晃去。
祈幸漫无目的的走着,最后还是来到那栋房子前,这里是她的家。
离周远山家有些距离,不在一个区。
祈幸抬起眼看,这栋房子看起来很久没住人了,一点生机都没有。
祈幸打开落满灰尘的铁门,往里走去,院子里落了些树叶,踩下去清脆悦耳。
她打开家门,觉得奇怪因为门把手毫无灰尘,门开的那瞬间她觉得本该腐朽的味道也没有,好像是有人一直在收拾着。
沙发上套着灰色防尘布,看起来有些苍凉,这房子采光很好,客厅即使不开灯依旧明亮通透,她往楼上走,看向阳台,那是她最喜欢的地方,那里能晒到太阳。
好像他们的欢声笑语还游荡在她耳边,她回过神,打开自己以前的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那年走的时候周玲说他们不会再回来了,所以她把所有的东西都搬走了。
现在防尘布占据了整座房子。
她到阳台往下看,除了院子里有些落叶,其他好像没什么不同。
她深吸一口气,这里也曾经是她觉得最温暖的地方。
祈幸在这栋房里呆了很久,把每个角落都逛了一遍,然后把院子里的落叶扫干净,关好门窗,又看了一眼锁上大门。
离开了那里。
她站在阳光下,不知道去哪,她对这里没有什么记忆了。
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她接起:“喂,舅舅。”
“我出来走走,很快就回去了。”
“好。”
挂了电话她打了车回家,回她外公家。
周厉看着自己面前的蛋糕,和周远山对视一笑,他们在等祈幸回来。
祈幸回来时已经是饭点,回来给自己倒了杯水,在沙发坐下,陪着周远山看电视。
“幸幸,过来帮我一下。”周厉在餐桌那边喊她。
“好,”她应着,快步走到他身边,在看到蛋糕的那一霎那,她有些愣住,“你生日吗舅舅。”
周厉摆好蛋糕,跟她说了声:“不是。”
“外公生日啊,”她说的小声,“我没买礼物怎么办。”
周厉快被她的反应笑到。
“是你生日。”
周厉点燃蜡烛,周远山在餐桌上坐下。
“去关个灯。”祈幸楞楞地转身去关灯。
她的神经还留在周厉说的那句:“是你生日”,上没回过来。
周厉见她愣在原地,叫她:“幸幸快过来。”
看着自己舅舅和外公的笑脸,她有些想哭,已经很久没人给她过生日。
周厉给她唱生日歌,然后让她许愿,她看着周远山再看看周厉,缓缓闭上了眼,双手合十,低下头认真许愿。
然后吹蜡烛。
她眼眶有些发酸,周玲都不曾记得她生日。
“我们幸幸十八岁咯。”
周厉把礼物递给她,眼眶竟然也有些湿润,这可是他看到大的孩子,就跟他自己亲生的一样。
“生日快乐。”周厉给她切了蛋糕递给她。
“谢谢舅舅,”她声音有些颤抖,“谢谢外公。”
周远山笑着看向她:“傻孩子,谢什么”
谢谢他们记得她的生日,她的十八岁生日好像也没那么难过了。
她吃了一口蛋糕,甜的。
跟她那晚在北凛公园混着风雪吃下的蛋糕不同,那个蛋糕毫无味道。
周厉还给她煮了长寿面,这是她过的最开心的一个生日。
“我们幸幸受苦了。”周厉看着她突然说了句话。
祈幸听得不是很清楚,回了他一句,“好好吃。”
周厉扬起笑容:“好吃多吃点。”
祈幸点点头。
周厉想到昨天回来时,周玲跟他说的“你给她买个水果蛋糕,给她过个生日。”
周厉有些愣住,看向含泪的周玲:“姐……你跟我们回去吧。”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