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人端着托盘匆匆的到了屋里。
玉兰端正的行了个礼,语带兴奋的说道:“大小姐,国公爷让奴婢来送太后娘娘的宫帖。”
“什么宫帖?”玉兰直冲自己屋里的举动让程美清厌恶,语气里也带了几分不满。
“是十日后为枫永国使臣设的接风宴。国公爷说到时候您和二小姐一同去。”替自家小姐能去宫宴开心,玉兰显然没有察觉程美清的不满。
程美清听完站起身走了过去,拿托盘里的宫帖看了看,笑了,就知道是如此。
放下宫帖看着玉兰问道:“宫帖里面只有我一个人的名字,我为什么要带程芸芸去?”
玉兰一听讪讪的解释:“是国公爷说,说宫宴上贵人多,让二小姐陪着大小姐您,别出了差错。”
“那你去回二夫人,要给我重新做几身衣服,还要把我娘嫁妆里的所有首饰珠钗还给我,宫宴我总不能给程国公府丢人吧。”程美清冷冷的道。
这次宴会定是二夫人林月求了父亲,想借机要叔父程润的独女程芸芸到贵人面前露脸,程国公既然已经答应,她不想在此时再起冲突,但她自然要林月出点血,把的母亲的东西还给她。
玉兰听完点点头,立刻转头回了琅庭院传话,刚到申时,二夫人痛痛快快的让玉兰就送来了几盒首饰。
“大小姐,这些珠钗可真好看。”春巧性情活泼,不过相处半日,见程美清并不可怕,大着胆子凑到了梳妆台前。
“春巧,你别碰到了。大小姐没叫你,到后边来。”秋蓉紧张的将春巧拉到了一侧。
程美清没有理会两人,手里一样样的翻看着熟悉的首饰,眼里渐渐湿润。
她母亲来自百年世家清源崔氏,是崔氏大房嫡出的四姑娘,但母亲的嫁妆,在去世后被主持中馈的二夫人以她年幼自己帮忙保管为名收走。
好在崔氏的嫁妆首饰多是大家之作,每样花色都不是京都里常用的金簪款式,林氏不敢随意出手。
堂堂的国公府连当家主母的嫁妆都要贪,程国公府被世家耻笑肮脏无规矩,实在是无法辩驳,程美清眼里带着恨意和嫌恶。
“秋蓉,你去和琅庭院找二夫人说,明日我要出门,让府里套辆马车给我,对了,请二夫人再拿上五百两银子,我要买点进礼给太后。”
“是,奴婢就去。”秋蓉乖巧的点头应到,转头就往琅庭院走去。
听到秋蓉跪在院里说着程美清的要求,林氏当即气的在屋里拍桌大骂:“昨天才出祠堂,这个肥婆,仗着宫帖央着做几身衣服,要她崔氏的首饰,还敢要银子,她想得美。”
而屋里的程芸芸穿着件葱绿色攒丝软烟罗曳地裙,头上插着根白玉嵌珠发簪,五官小巧的她与来自江南的二夫人秀美的脸极为相似,见状赶忙上前劝到。
“母亲,不过是顺着她几日,如今得靠她才能带我入宫呢。求您为女儿忍忍嘛。”
林氏听到入宫之事一顿,冷着脸坐了下来。
程芸芸满脸期待的拉着林氏的手说道:“那些个首饰她上月及笄时原就要还给她的,母亲握在手里也无用。宫宴在即,她既然打着替太后买东西的由头,也不好拒了她,不然被人传出去可不行。”
见林氏冷静一半,程芸芸又继续撒娇央求:“何况若此次女儿能在宫里得了哪位贵人或世家夫人得青睐,这五百两不过都是些小钱。”
林氏想着府里银钱的事就头疼,嘟囔道:“小钱?你可知五百两如今是国公府两月的支出了。自国公爷去年将祭田都发卖了,如今府里公账上也就崔氏那些不能出卖的铺子庄子的进账。”
林氏又叹口气道:“国公爷每月酒钱就是百两,那卢氏握着国公爷的私产过着自己的好日子,你父亲又。。哎。。说来说去最后又是我自己嫁妆贴上,若非我管着国公府的中馈,我何必年年这般贴银子”
程芸芸心里最是不喜林氏计算这些银钱的话,嫌弃林氏商户女的做派,在她看来只要能嫁的高门世家,这些银钱都是小事。
但此时林氏若心疼这五百两银子,进宫宴唯一的机会就打了水漂,她又只得温声哄着安抚林氏。
“娘,您就我这么一个女儿,不过是从您嫁妆里给她五百两,换我入宫露脸的机会,如何不值当。”
她顿了顿,面上带着红晕小声道:“我明年就要及笄了,如今来相看的不是江南外祖家相熟的商户,就是京都里那些小门小户。可此次入了宫,凭我的外貌和气度,若得了侯府青眼就能嫁去做侯爵夫人了。”
此次以程美清容易犯错为理由,林氏求了许久,才让程国公点头同意程芸芸一同进宫。毕竟大夫人崔氏去世后娘娘们的帖子就未赐过程国公府,连林氏自己都从没有进过宫。
林氏思索再三,想着机会难得,又看着程芸芸一脸娇羞期待,最终还是忍痛点头,第二日一早命人给程美清送去了银子。
拿上银子坐着马车出门的程美清,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