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有衙门决断,你非官差也非官员,即便是,永康的条律也不允许你随意打骂百姓!郑郎君有句话说的有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这就回去告诉大父,让大父叫婶婶好好治你。”
万俟嘉唤来女婢,吩咐她带着老汉去医馆治伤。
见事情已处理完,她也不再逗留,挖了眼呆楞在原地的林寅,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东宫内,万俟朔苦等阿姊却久久未见其身影,急的在殿中来回踱步。
终于等来万俟嘉回宫的消息,他健步如飞赶往琼月殿。
“阿姊,可有消息?”
万俟嘉才坐下,连茶都未喝一盏,她这好阿弟便闻讯赶来寻她,她扶额苦笑:“有,你且让我喝口茶在与你说,可好?”
他连忙替她倒水,递给她后说:“阿姊想是口干舌燥,喝杯水润润嗓,再和阿弟细细讲来。”
万俟嘉将杯中水一饮而尽:“你猜的没错,确实是郑三娘子写的信,她同我说江川想借她二姊之手,再联合赵家,搅乱朝堂后宫。让大父无暇顾及周边州县。”
“江川这蠢货,连想的谋反招数都是依样画葫芦。不过他倒舍得下血本,郑纯好歹也是他曾今名义上的侧妃,居然想让她委身他人,以求自己的成功。”
“后续之事你且自己定夺,郑三娘子还让我给你带句话,能否派人暗中保护郑宋两家?”
万俟朔拧眉:“她这人惯爱和人谈条件,不愿让郑尚书出面去和大父说江川之事,怕江弦歌与家中闹得难堪,让宋家出面来说这事。阿姊放心,我会派人去护着他们。”
元复接到命令,暗中去保护郑家,盯紧最近郑家出入的可疑人。
他藏匿在郑家院落中的大树上,从这正好可以望见郑绮的院落。
昨日淋雨,又未及时喝姜汤驱寒,导致现在感染了风寒。
风一吹过,他忍不住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吱呀一声,郑绮寝室的门扉被人打开,只见她身穿白色里衣,外头裹着件淡粉色大氅,臂弯里抱了一床锦衾。
她走到树边,弯腰将锦衾放在树下,转身离去时还扭头朝树上望了一眼。
四目相对,元复可以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原来郑绮早发现了他,还贴心的给他拿来锦衾防寒。
郑绮关门时,恋恋不舍的又看了眼树,她虽不知元复为何事而来,但这么冷的天,她能做的唯有送一床锦衾给他取暖。
郑绥派去监视郑纯的奴仆来报,有个黑影溜进了郑纯的屋子,她立即披上斗篷去往郑纯的院子。
寒风刺骨,郑绥缩在角落里等待江川。
脚步声由远及近,人影到了郑绥跟前时,她伸手一把拽住他的手臂。
“殿下。”郑绥轻轻叫了他一声。
江川身子一颤,多久没听过有人喊他这个称呼了,久到连他自己都快忘却曾是一朝太子。
借着月光,他看清帽檐下的面容,是他日思夜想之人。
他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郑绥仰起脸,打量眼前的江川,样貌与之前截然不同,若不是声音和体型没有变化,打死她也不敢相信这是江川。
“我在等你,前天夜里我就知道你来找二姊,也知道你们的计划,今夜来找你,就是想和你说,若我愿意助你,你可以愿意相信我?”
江川呼吸一紧,语气颤抖:“我不允许你冒险,一旦败,你就没命了。”
郑绥不依不饶:“我样貌在二姊之上,更有做祸水的潜质,你三言两语便能说动她替你办事,更何况是如今权势滔天的万俟家?你能保证她不会倒戈么?”
江川问:“那你又是为何愿意帮我?”
“因为万俟朔曾想过杀我!”郑绥眼中渐渐涌出泪水:“实话和你说,兵变时并非我俩第一次见。拓苍山上,我迷路,碰到他,不知是出于何种原因,他拉弓要射杀我。现在想,应是我撞见他时,他正在勘探地形,怕我说出去想将我灭口!不光如此,他们万俟家还差点杀了阿嫂,若非我求情,怕是阿嫂早已是一缕孤魂。”
江川见她落泪,慌了神:“阿绥,你别哭,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当初你好心来探望我,我却怀疑你是万俟家派来毒杀我的,今日听你将话说开,我才知你的心意。”
郑绥止住泪,抽噎道:“那殿下可同意让我帮您?事后我不求别的,只求能让亲手杀了万俟朔。”
江川默不作声,眼神直直盯着郑绥,盯的郑绥心里发毛。
不知过去多久,他伸手将郑绥揽入怀中,声音掷地有声:“好,十日后,我写信给你。”
郑绥见计成一半,装作关切的拉住他的手,语气满是关心:“切莫暴露,凡事有我在。”
回去后,郑绥想到牵江川手就直犯恶心,将手浣洗好几遍才舒坦。
江川嘴上说着不愿自己犯险丢命,可面对江纯时丝毫没有顾及郑氏。勾结乱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