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图谋反,从古至今都是抄家灭族之罪,他只顾眼前利益,将他人视作蝼蚁,这样的人就该下地狱。
好在博取了他的信任,至于后面的,走一步算一步。
赵南州从外回到寺庙,不见江川人影,当即觉得事情不妙,准备出去寻他时,对方已出现在门口。
赵南州将他拽进屋内,压低声质问他:“不是同你说,如今是非常之际,未经我准许不要乱跑的么?”
江川虽落魄潦倒,却一时半会难改之前脾气,反驳道:“表兄,如今我竟连私事都要和你汇报了?”
“朽木不可雕也!万俟家的人心思深沉,你能保证他们百分百确定那具尸首就是你么?他们为防止你假死,早将你的尸首运回长安再做查验,你出去抛头露面,是嫌他们不够怀疑?”
他们如今躲藏在一处荒庙之中,打探消息之事全靠他,江川虽被易容成别的模样,可身形嗓音却无法更改,稍有不慎就会露馅,倒时将会功亏一篑。
“我去见了郑纯。”江川停顿了下,继续说道:“还见到了阿绥,她说她愿意代替衔蝉进宫。”
赵南州将手掌重重拍在旧桌上,扬起一片尘土,他艴然不悦道:“蠢钝如猪!她的话你也敢信?”
他这一掌,江川吓没了半条命,他眼神流露出害怕之意,语气却坚定:“表兄,我相信她绝不会骗我。”
“一朝天子一朝臣,你凭什么相信她会是真心实意帮你?是你能给她的好处多于万俟家,还是她对你情深似海,愿意为你付出一切?”
江川点头如捣蒜:“她看我的眼神那般诚恳,还有二妹出嫁那日,席上她的目光从未从我身上挪开过,这便是最好的证明。”
赵南州怒极反笑,举起手想掌掴江川,让他醒醒脑子,转念一想,放下手后拂袖而去。
入冬后人也跟着倦怠起来,郑绥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呆坐在榻上,看着远处沙漏缓缓往下漏,时间过的过于漫长,她只想尽快解决江川的事,以免夜长梦多。
闲云提着食盒进来,将一碗香喷喷的白龙臛搁在桌上:“娘子,今日有新鲜的白龙,夫人让后厨制成你爱吃的白龙臛,快尝尝。”
郑绥下榻,坐到桌前,碗中白龙臛让人食指大动,她并未急着品尝,用汤匙舀动搅拌。
她倒忘记还有个郑纯,得想法子,让郑纯被关在家中无法外出,否则只会破坏她的计划。
草草用了几口,坐在铜鉴前让闲云替她梳妆,眉心微拧:“闲云,最近郑纯有何动向?”
闲云低着头给她梳发髻:“二娘子近来还是老样子,去寺庙里烧香,呆上小半日。”
郑绥挑选发簪的手微微一抖:“小半日?她今日还出去么?”
“出去的。”
郑绥胡乱插了只步摇在发上:“快,备舆车,我要去广昭寺。”
她在郑纯进寺庙后匆匆赶到,普通人进香用斋饭顶多一两个时辰,偏她郑纯每每要半日时间,事出反常,必有妖。
事先派来盯梢的人引着她去往后头寮房,门扉紧闭,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郑绥隐匿在暗处,静候郑纯从寮房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也跟着暗下去。
终于,寮房的门被打开,郑纯环顾四周后发觉无人,蹑手蹑脚的从里头出来。
郑绥按兵不动,直觉告诉她,寮房里头不止郑纯一人。
郑纯走后半个时辰,里头的人便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
看清来人样貌,郑绥大吃一惊,淮王妃的犹子,林寅!
舆车上,郑绥内心犹如万马奔腾,久久无法平静,她不敢相信郑纯竟会做出这种有辱门风之事。不过仔细一想,她能因皇后之位答应江川帮助他谋反,让郑家处于危境之中,就知她是能做出这种事来的人。
现在不知二人做到哪一步了,之前想让郑纯禁足在家,思来想去也没有好办法,现在她倒是自己送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