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吴远在形同密室的药房中杀了齐豫。
沈竹音的心中就骤然一紧。
若是幽州的案子也与吴远有着关联。
而这伙人又早早的盯上了东厂,那这位秦暮羽大人的性命可就真的岌岌可危了。
她扫了一眼正在沉思的秦暮羽。
瞬时脑补出他白衣染血,气若游丝的一幕。
心中难免有些落寞,看他的眼神也逐渐从厌弃变为了怜惜。
她不禁喃喃的叹道:“还这样年轻,是可惜了些。”
“可惜?”秦暮羽轻嗤了一声。
摇起折扇挖苦道:“齐豫少说也有五十开外了,本官倒没看出他哪里年轻。”
可似乎怕沈竹音还不明白自己的意思。
接着补充道:“他是个杀人未遂的嫌犯,被杀也算他的因果报应,没什么好可惜的。”
看着秦暮羽那张写满‘你真是妇人之仁’的欠揍的脸。
沈竹音心里仅有的那一点同情与惋惜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只是暗暗的骂了无数遍‘秦暮羽你当真不知好歹’。
吴远畏罪潜逃的事情早已惊动了知府。
他也坐着轿子从府内赶了过来。
可在药房内等了许久,也不见秦暮羽回来。
怕他有什么闪失,急着派手下将他找了回来。
沈竹音只好随着秦暮羽回到了惟善堂,还想再查些其他的线索。
见到秦暮羽无恙,知府才松了一口气。
顺带把金陵府发了重金悬赏,缉拿吴远公文的事和他说了。
秦暮羽没有去听公文的细节,反倒是叫人把惟善堂的伙计叫了过来。
要伙计们把吴远的事情讲给他听。
可吴远来金陵的时日不多,伙计们对他的底细知道的也是少之又少。
问了一圈下来,也没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出来。
所幸吴远逃的匆忙,他的东西都留在了惟善堂里。
不费什么功夫,沈竹音就找到了一个吴远留下的包袱。
解开包袱刚要细查,目光就被一个粉色的香囊吸引了。
她刚要取出这个香囊,可劈手就被秦暮羽夺了去。
他熟练的解开了香囊,又将里面的银针、信件都倒在了手心里。
仔细的查看里面的每一样东西。
数完了香囊中银针的数量。
秦暮羽紧绷的神情也松弛了下来。
“除了那三根被当做凶器的银针外,其余的银针都在这里。”
秦暮羽的眉毛渐渐地舒展了。
沈竹音的心思却愈发沉重了。
见到香囊这么紧张,这东西八成就是他的。
一个大男人用粉色的香包,那他看岚冰的眼神?
想到这里,她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还没想到断了秦暮羽对弟弟念想的办法。
沈竹音就又想起了另一件事。
吴远已经和东厂公然为敌,那么东厂又会如何处置吴远呢?
她打了半天的腹稿,想和秦暮羽打听一二。
可话到嘴边却又犹豫起来了,实在是怕这个案子后面还牵扯到一些朝廷秘闻。
若是自己多嘴问了,万一给家人带来灾祸就麻烦了。
正当沈竹音踌躇的时候。
秦暮羽突然转了个身,对着她打量了起来。
她从未被人这样盯着看过。
一会的功夫手心里就生出了一层薄汗。
难道自己撞破了什么东厂的隐秘,秦暮羽要下手灭口?
沈竹音心中不停的叫冤,我不过是秉公办案。
谁又能想到查到最后,吴远的事情会牵扯到东厂。
可即便我听到了你们的对话,你也不能认为我会泄密呀。
毕竟我做了这么多年的仵作,也没和别人泄露过案子里的事。
早知道办案会连累家人,就该听了兄嫂的话在家里绣花的。
人在矮檐下,哪能不低头。
为了不连累家里人。
沈竹音决定和秦暮羽表表忠心。
“能与我讲讲‘她’的事情吗?”
“我不会和旁人说的。”
可秦暮羽的问话明显晚了一步。
笑容也一下子僵在了他的嘴边。
“大人,我......”沈竹音想缓和一下气氛。
秦暮一抬手,止住了她:“无事,不想说就算了。”
可事实不是这样的!
沈竹音实在摸不透这位秦大人的心思想法。
又怕弟弟被惦记上,她不想留在药房里自讨没趣。
便以几日没能归家,怕哥嫂怪罪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