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蛮一挥手，指了指姜唯，“吃吧，这个人可比灵药妙药更补。”几只头顶恶气浓郁的恶鬼停在半空，“小鬼们，开饭了！”
亡魂开始热闹起来，像极了屠宰场的屠夫们，姜唯成了待宰的羔羊。
“我要吃他的心脏，最后一刀可是我刺的。”
“哼，想得美，要没有我在背后困住他，你能杀到他？”周围叽叽喳喳，协商如何分食，每只恶灵脸上都是狂喜。
一旁的提蛮转头“咯咯咯”笑着，美丽动人，“因果报应，”莲步款款，进入树中消失。提蛮消失后，地上跪着的姜唯手指动了下，周身的气势，瞬间变了。
一只恶灵忍不住上前，舔了口姜唯背后的血，随即，身上的死气变的浓郁，“这，她是妖！高等妖族！”
还未等恶灵头子训斥，就听到“呲——”一声，电光火石间，眼睁睁看着那只恶灵化为飞烟。
看着跪地的人慢慢站起，低着头，声音又沙有哑，“咳咳咳——尔等——聒噪的很——”
擦去嘴角的血，漫不经心打量着四周的恶灵，“胆子很大。”
此时的于归于野已非彼时姜唯，应该称之为妖祖——于归于野。
一股久违的力量涌入身体，于归于野嘴角扯出一抹笑容，带着嗜血的杀意。
恶灵们看着这人凌空而立，唯我独尊，身后是九头黑色凤凰虚影，站在那里就像神祗一般。
不由得后退半步，恐惧袭上心头，第六感告诉他们这人变了，现在的他很危险。
“想杀本座？”
“不敢不敢！”恶灵在这威压下，忍不住战战兢兢跪下，太可怕了。
“尊上，不知者无罪啊。”
“尊上，我们可以为您做一切，只要您不杀我们 。”
“哦？可以为本座做什么呢？”
亡魂看还有机会，正想说，于归于野轻声一笑，“呵呵，可本座只想你们——死啊。”
“打了那么久，可是好疼的。”于归于野呵呵两声，磁性邪魅的音色与往日判若两人。
除了人界妖界之外，还有一处名为幽冥界域的地方，死去的人、妖会化为魂灵，参与轮回。魂灵之外，死前心怀怨念的人与妖，会化作恶灵，失去意识，嗜血好杀，连幽冥界域都不收。
左手化兰指，一指兰花停在眉心 ，睁开双眼，双瞳竟然变成紫色，而眉心闪烁红光，渐渐化作一朵蝶形花槐，红艳艳的，一身染血青衣遮不住于归于野浑身的暗黑气息，顶着姜唯的脸，显得妖魅清艳而威严。
只听一声轻喝，“碎魂”。
一片又一片的雪白的槐花瓣，飘飘而来，仿佛人间最美的景致，瞬间化作利刃，化作飞刀，刺进恶魂的躯体，四处逃窜的恶灵躲无可躲。
一些强行抵制，却也无济于事；一些想进入树顶封印，却怎样都进不去。
在一声声痛苦的哀嚎中，化作碎光，随着槐花翩翩而来，又翩翩而去，死了个干净。
于归于野虚空踏步而下 ，接住散落的一片飞花，轻声喃喃，“世间纷扰，不是你死就是我死，通常都是你死。”
在手里捏了个诀，飞花将于归于野环绕，花上带着恶灵身上浓郁的死气，朝着提蛮树就是一击。
“砰——砰——砰——”树上的白果一个接着一个落地砸开，里面正是龙飞云以及他的将士们，脸上苍白但胜在还有生机。
提蛮被迫现身，捂着胸口，嘴角留着血，此时的她，满头白发，这一掌把她伤的不清，“不愧是妖祖，哪怕只有一魂一魄。”
看到此时的提蛮，于归于野忍不住问，“提蛮，你本是月茧族的圣树，为何变成了这个样子。”
“提蛮树是能驱逐一切虚妄幻境的圣树，可惜啊，我辜负众望，成了邪树。妖祖大人，你可知道月茧一族，全族被灭？”提蛮双眼微红装作可怜的样子。
一根突刺悄无声息从地面，距离于归于野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突地——
于归于野没有躲闪，突刺距离脖颈处半尺，“砰——”一声，碎成粉末，“你还要杀本座？”
“杀你，太简单了。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和我一样，一辈子悔恨！”
“提蛮，告诉我月茧族的真相，你是我的子民，我不杀你。”于归于野的目光中带着痛惜与悔恨。
提蛮歇斯底里地怒吼，“子民？你的子民只有那些大妖！何时有我这个提蛮半妖！当日我苦苦央求你，让你救救云北疆，你怎么说的，‘生死自有定数。’说好的庇佑我们，然后呢？月茧全族被灭，我被追杀百年，这就是你说的庇佑！”
为于归于野怔了一下，听到云北疆几个字反应过来，脸上染上无尽的悲寂，“当日，本座——”终究没有说出口。
那日，提蛮带着奄奄一息的云北疆来时，人族妖族大战在即，若是救了他，自己将半月内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