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应外合(1 / 4)

晚夜寂寥,裴府中的一间书斋亮着烛光。斋内布置庄肃,座上之人霜目严容,正扶额思索宫门一案。半路杀出的玄衣人来去匆匆,是何来历,意欲何为,裴长嬴皆不得而知。

他闭目扣紧了扳指,现下派去追捕玄衣人的人马还没有得到任何消息,裴长嬴心中有些急愠。如今他只能先暂且筹备应对之策,以防自身被牵连进宫门一案。

这时门外仆人来报:“统领,少主求见。”

裴长嬴睁目垂臂,倚靠后座,命仆人传见溯舟。

溯舟走进书房,裴长嬴闻声掀眸:“找为父何事?”

溯舟低首向父亲施礼:“父亲,儿臣有要事禀报。”

裴长嬴道:“说。”

裴溯舟将身后的青铜锈剑递与一旁的侍从,侍从将锈剑呈至裴长嬴面前。

裴长嬴看了眼锈剑,转目又望向溯舟。

溯舟道:“此青铜剑已被埋于宫中四君庭园内两年,几日前才被人发现。”

青铜剑是禁军的御剑,裴长嬴听言,伸手摩挲着剑身上的锈迹,忽然他指腹停于一处。裴长嬴目光一凝,发现上面的血迹。

禁军的青铜佩剑必须随身携带,他手下的禁军军纪森严,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你想说这佩剑的主人已经死了。”

溯舟回道:“儿臣令工匠检查过剑身,这剑上有深浅不一的划痕,持有这柄剑的禁军应在生前与人相斗。若是胜了,此剑也不会被抛弃。”

“依你之见,这柄剑的主人该是被何人所杀。”裴长嬴眼中闪过阴沉。

裴溯舟抬首:“穆王或是丞相之人。”

裴长嬴冷哼:“也只有他们。两年前禁军内死了一人,人数却是不减,看来是有人浑水摸鱼。”

裴长嬴起身,他走至窗前,窗外树影冷曳,倏然他目光一紧。

裴长嬴想起,宫门一案中有名禁军擅自骑马阻拦冷宫送人。现在看来,他应就是丞相或穆王安插于禁军的眼线。裴长嬴脸色阴沉,禁军之中渗透的异心之辈恐怕不会只有一人。

这时,树影婆娑的门外有人禀报:“统领,罪奴所内有人来报……”

季府门前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府内正等候不安的季明轩闻声惊起。他没想到王宫竟这么快便派人提审他。

季阳安起身道:“先等等。”说着,她先一步迈出房门查看。

季明轩在房内无法安心,他担心长姐会受他连累,于是急忙跟了上去。

暗月下,一人将马绳递给了门仆,随后走进了季府。那人身影很是熟悉,季阳安放缓脚步,待那人走近。

“季大小姐。”来者上前躬身施礼。

季阳安认出了他:“疾叔?”裴疾是裴统领的近身随侍,阳安不由疑惑裴府为何此时遣人来访。

此时,后面的季明轩追了上来:“姐……”转目,他看到了裴疾,目光亦是诧异:“疾叔?”

“季世子。”裴疾转而向他行礼:“世子今夜惹上祸端,怎么不派人告知统领一声。”

季氏姐弟吃惊,不想裴府消息这样灵通。

季府大门阖上。裴疾将公子苏在罪奴所的审词以及今夜丞相将派人急审明轩的消息告知季府姐弟。

看着裴疾离去的身影,季阳安不禁自言自语道:“裴府怎么也牵扯进今夜一案?”她静思须臾,回身看向明轩:“如今你想说出食盒内的真相,我倒不敢听了。”

明轩彻底明白,白苏能得裴氏暗助,必是事前有过交涉,他们定也都知南枝的真正身份。明轩没想到白苏当真骗了他。

他默然不语,转念拿起那片写着白苏供词的窄长竹简,明轩暂且摒弃杂念,集中精力酝酿自己将要受审的应对之辞。

果不其然,裴疾离开不到一刻,丞相的侍军便围堵在季府门前。

季府门前灯火通明,侍军大张旗鼓前来拿人,这阵势是想威慑季府,乱其阵脚。

浩大阵仗引周围四邻出门张望,当中不乏有好事胆小者扒墙看戏。

侍军中有人张声道:“我等奉丞相之命捉拿涉及宫门血案的季世子!事出紧急,任何人不得阻拦,延误提审者明日玉明宫领罚。”

府内房中,听到外面叫喊声的明轩心急如焚,他担心长姐会受自身连累。季明轩快步向房门走去,老仆连忙拉住了他,劝他稳定心神,且再听听。

府门前的季阳安定神,声音轻婉:“各位可有王上圣旨?若没有,恕臣女不能交出家弟。”

侍军叫嚣道:“你是想包庇季世子不成,今丞相有保护王宫之责,提审命案从犯,乃是按律行事,王上怎会置疑!”

季阳安的声音从容:“诸位莫非见在下是位女子,便轻视于我?依照国律,凡欲审问世家贵族者,需有王上御旨。丞相地位尊威,受百官折拜,难道能凌驾王上之上。恕在下直言,各位只是依附于丞相的卒吏,所图不过富贵平安,小女奉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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