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集此店的赌徒不少是怙恶不悛、亡命天涯之辈,他们做人行事无不心狠手辣、卑鄙无耻。
为牟银钱,店门外强拉路人共赌;赌场上耍阴招、瞎起哄坑骗新手都是基本操作。
而若是那些来客身上无钱抵债,他们便掏刀胁迫:要么画押留银要么留手一双!
蒖蒖白玉两个稚童来往于赌场之中送茶倒水,小小身头穿梭于赌徒之间。
小女纤纤弱弱、少年白衣无邪的样子,倒让其中某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格外想□□欺辱。
这断眉赌徒欲要欺凌二人,却又顾忌人多不好下手,他常常眯眼打量从他身旁匆匆而过的两人,龌龊心思不时浮现于面上。
但眼前闯入的身影让他不由忌惮。
玄玉虽似束发之年,可与其厮混久了便能发现他的心机不输一个成人。
况且这赌徒也曾见旁人领教过他的狠厉身手,最后还是经由周围人在旁说和,那人才从玄玉手底侥幸逃生。
但这玄玉似乎对那随行的二人并不上心,想着这两个稚童左右也不过是他的奴仆而已,这赌徒便壮胆上前与玄玉搭话。
玄玉正坐于一旁休息,今日他赌博又输了不少。
断眉赌徒笑脸搭言到:“玄弟今日手气不错?”
玄玉瞥了他一眼,冷言道:“什么不错,你没见我腰间只剩最后一吊钱了。”
赌徒讪讪一笑,他盯着奔走于赌场的蒖蒖白玉,转言到:“你那两个奴仆倒是勤快……”
玄玉回眼,见他的色目正肆意流眄于蒖蒖、白玉二人,玄玉蔑笑一声,心中了然。
“兄长想让他们侍奉一回?”
“玄弟舍得?!”赌徒惊讶。
玄玉轻笑一声,招手唤来蒖蒖白玉:“蒖蒖,过来。”
蒖蒖闻声与白玉走了过去。
“做什么?”蒖蒖问到。
“茶水。”玄玉用下巴示意到。
蒖蒖瞧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她伸手斟了一碗茶,递与他面前。那茶水乘得极满,她又迅手将茶送与他跟前,那碗中撒出的茶水险些溅到玄玉身上。
蒖蒖故作若无其事道:“给。”
玄玉抬目看了她一眼,蒖蒖不由心虚。
玄玉看出她心中的不满,他指向身旁赌徒:“是这位要喝你们的茶。”
蒖蒖看向他身旁之人,方才那人就用奇怪的目光盯着自己,蒖蒖瞧着他不由心慌。
玄玉回眼看向赌徒:“兄长?”
赌徒连忙收回目光,他取出两文钱,玄玉瞧见:“兄长只买她一碗?”
赌徒本就心存非分之想,玄玉的重音又故意放在了“碗”字上面,这不由让他更浮想联翩,以为两文钱便可买来少女的一夜。
他恍然道:“一晚怎够解渴,给我来五晚!”
赌徒说着又回手掏出八文钱来递到蒖蒖手中,黄浊的粗指怪异地摩挲着蒖蒖的掌心,惊得她连忙抽回了手。
蒖蒖心想这人举止为何如此奇怪,她不由失措地看向玄玉。
玄玉淡淡向她道:“去给兄长沏茶。”
蒖蒖为赌徒倒了五盏茶水放于桌上,便立即与白玉跑开了。
玄玉见他仍不收回落于二人的目光,他嘴角一抬,端起桌上的一盏凉茶说到:“兄长喝了茶还不过瘾?”
“喝茶?!你方才不是要将她借我五夜?!”赌徒停言一顿,这时他才反应过来:“玄弟怎能戏弄愚兄?!”
玄玉淡淡笑言:“这二人连骨架还没长开,你也能下得去手?”
见他直接问,赌徒也不再掩饰自己腌臜的心思,他猥琐笑言:“玄弟常去烟柳之地,自然喜欢的是那些腰段妩媚的女子,可你不知那些初露尖角的妙处。”
“一个面黄肌瘦,一个呆傻,你也太饥不择食了。”玄玉放下茶盏,冷笑道。
赌徒一副见多识广的样子:“玄弟不懂,你别看这女童如今瘦弱,可她骨相可生得好,又长了一对瑞凤双目,她将来虽不能说是位玉貌花容的美人,却也定是位能牵人心弦的女子。”
玄玉不由瞧向了蒖蒖一眼,此时她一身晓灰粗衣正勤快地为其他赌徒端茶倒水。屋内的一抹落日余晖落于她身上,但玄玉并未觉出她的相貌身段上有任何过人之处。
玄玉嘴角蔑笑,他转身道:“既如此,那我就好好留着她了。”
见他似有拒绝之意,断眉赌徒连忙说:“可她现在还差远了,不如就先让她伺候愚兄一夜。”
玄玉瞥了赌徒一眼,冷声道:“我喜欢身子干净的。”
“那玄弟可将那少年让给愚兄一夜,让他为我暖暖床。”赌徒闻言,只好转移了目标。
“他?”玄玉想起白无念以前处处与自己作对:“他,倒是可以……”
“是啊,他的模样是我见过最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