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心急了……”
“公主,您是说……,”几人明了地对视一眼,雨竹才想起手里的食盒般忙开盖端出里面的碗盏来喂,“公主,这是问小厨房要的长寿面,您快趁热吃几口。”
她不由心下一暖,“还是你们最贴心,那边不用管,近期晚上你去探探,能出去记得去一趟老地方,注意安全,不行就回来,养病恢复体力为先,其他押后再说。”
“是”四个人齐声压低嗓音应道。
风卷寒云,又是大半月过去,屋外下开了今年的第二场雪,原本做完事还爱在外头打闹玩雪的小丫头和婆子们都缩回屋子里,没什么旁的事,谁也不愿踏出门去,早早准备好了猫冬,难得的清闲日子,连往日偶尔上门找事的柳小娘那边的蚱蜢们也进不得院门,可不是清闲得很嘛。
季浮笙放下书起身抻了下腰,这回孕期流产,小月子期又大悲大怒缠绵病榻彻底毁了身子,她试着握拳出力,却最多使得出原来三成的力道,真就成了之前她嘴里嫌弃得不行的病娇娘。
雾兰看她终于有了歇息的动静,忙逮到机会去挑剪了各盏烛火星子,印得光影摇曳多姿,过来侍候她睡下时嘴里还念着,
“公主,您可多顾惜着些眼睛吧,风菊这大半年给您琢磨药方子调理都快入了魔障了,您还黑灯瞎火地看书,回头再伤了眼可真是要了婢子们的命了。”
她敲了下雾兰额头,笑说:“瞎说什么命不命的,再说这样的话看我不饶你,今日轮到谁出去?”
“到雪梅了,用不用帮您带些什么回来?”
“嗯,还是带些吃的,再有,等会儿走之前你叫她来一趟。”
雾兰出去不过片刻,一身玄色素衣的雪梅已立于她书桌前。
写完最后一笔,封上火漆,递过去吩咐:“尽快寄出。”
雪梅接过点头问道:“还是给殿下吗?”
看她点了头,那边几下没了身影,那利索身手看得她直羡慕。
也不知道幼时阿娘把雪梅和雨竹送到哪里去训练的这一身本事,平时外人只当是一般会点手脚的女卫,直到她十三岁时一次遇险,爹爹之后却几次想要人,被阿娘找借口推了回去再不好开口,她才觉察到,她们俩人的身手应该不是一般的好。
那之后更是才知道风菊手上也有祖上传下来的珍奇医术,护得她自幼无病无灾,康健得不得了,只雾兰呆呆傻傻,看不出来什么,一味地对她忠心,傻的可爱。
她们几人,真的很好。
她常想,这样的人阿娘放在她身边,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了,就是给了阿兄,也好过被她连累困在这深宅子里埋没了本事。
只是想想也不太可能,阿娘和阿兄从来不亲密,有时候关系看起来还有些冷漠,甚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阿兄改唤了阿娘为母亲,就如她唤现在的圣人娘娘一般,除了表面礼仪的需要,一分多的亲近都不想有。
她踟蹰心焦过一段时间,将心事说给阿兄听后,阿兄轻敲着她脑门告诉她,只要她被保护得好好的,一直平安喜乐,不管是他还是阿娘才会觉得怎样都是值得的。
季浮笙走到榻旁拿出个锦盒取出了那支断簪,摩挲再三,提醒自己,阿笙,没有谁值得让你委屈自己。
是啊,就只说为这几个一心向她的女使,她也得想办法把自己从这公府宅子里干干净净地择出来。
心里装着事儿,天还未大明,她就在黑暗中乍然转醒,想继续入眠却难的很,心里有些乱。
索性起身来到书房,思索起如今的处境,拿了枝羊毫不断书写勾画,还未写完,听得屋外吵闹。
雾兰和雪梅急匆匆端着一盘宫制华服进来,两人表情肃穆,雾兰急声说道:
“公主,宫里来人了,圣人娘娘宣您入宫。”
这就有意思了。
自她嫁进瑞国公府,圣人娘娘私下很少传召她,如今她前脚打了那一对渣男贱女的脸面,后脚就得了宣召,不得不让她多想了些。
想着事情,雾兰已经帮她换好了衣服,又跟到妆台前,在她身后迅速梳盘着发髻,插缀上金牡丹如意簪桂枝金步摇等物件,她强忍着头皮的紧绷与头顶的沉重,开口问询:
“雪梅,咱们府上和安平伯府可有异动?”
“是有些,主院来消息,说是柳小娘本身也是小月子,那日从咱们这儿回去就病倒了,之后和主君相处的很是奇怪,养到近几日才见好,前日做了不少主君爱吃的菜食去请了主君,听说是为求恩典回家探望母亲,主君没与她一同吃饭,却准了她的请求。
婢子今晨专门去安平伯府查探过,赶早市的邻人说看到昨日有辆三架的豪华马车进了伯府,印象特别深,今早婢子亲眼看到安平伯夫人进了内城。”
听着雪梅回复,她看着铜镜,换了双轻点的金镶绿松石耳坠子,最后起身让雾兰整理衣服,说道:
“看来,这是要上请君入瓮的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