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笑话的表情,刷地一下就都变成了震惊的表情。
贵大和贵二这两人,手握技艺,日常都有些高傲,不愿与太多普通匠人接触,生怕有人偷学。
但是即便这样,也没人敢招惹他们,毕竟有不少的贡品都是要经过他二人之手,出品最高级。
“而且听说这二人练这手艺都是童子功,从小练到大才有这水平。”管事在旁边补充了一下这两人的情况。
陶冶点头,但是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贵二,等待对方的回答。
这贵氏二人的手艺,分开各自是高手,但是完全没有能力二者合一融。
如今看来,二者的技艺若是能合在一起,做出来的东西有多么地巧夺天工。
陶冶也算是取了巧,贵氏二人的手艺其实真的没有什么超越的余地,至少对如今的陶冶来说,想超越还是有些难度的。
同等水平是没有办法让对方输得心服口服,那便把两个技艺融合在一起,反正他二人做不到,也没有办法说比自己强。
“可是比你们强?”陶冶拍了拍裙子上的土,冲着贵氏二人笑了笑。
二人当然知道陶冶取了巧,但是又没有办法不承认人家是真的厉害,毕竟他们是真的做不到。
二人拱了拱手:“输得心服口服。”
“如今可是能信我的能力了?”陶冶见这两人败退,环顾四周匠人道。
陶冶全程坦坦荡荡,毫无贵氏二人的遮遮掩掩,围观的匠人也都亲眼所见,甚至有人还偷偷学了两手。
不过关于偷师,陶冶并不反对如此,并且希望所有匠人都能学会这些基础的工作,然后都给她来打下手。
见陶冶真的说到做到,硬是把高傲两人组比了下去。众匠人也逐渐开始相信陶冶能够给他们带来新的工艺,至于能否无偿教给他们,还是有很多人在心里打鼓。
口说无凭,只是理论上的诉说,没有办法让众人看到真正的结果,于是众匠人又跟着陶冶去挑泥。
所有人都充满了好奇心,整个队伍浩浩荡荡的。
泥料只需要挑选色差比较大的两种泥料就可以,在陶冶力所能及的力气范围内切了两块泥料进行配色揉泥工序。
多亏这里的窑厂并没有如同其他名窑一般只存了比较单一的泥料,也多亏陶冶之前给每个泥料都进行过烧制实验。
在充分了解的前提下,挑选了最合适的两种泥料。
陶冶一边揉泥一边把自己为什么挑选这两种泥的原因娓娓道来,听得匠人们连连点头。
这个窑厂并非这些泥料的原产地,买来的泥料多多少少都会和本地的窑火压力,温湿度,产生不同的变化,导致出产的陶瓷器皿效果不同。
如今经过陶冶的梳理,整个匠人们都对这些泥料有了新的认知和了解,更加方便之后制作。
泥料混色出新的过渡颜色,随后三种颜色的泥料擀成泥饼,喷上水,不同颜色一层叠一层,不停叠加,不停地压制,重复折叠,重复压制。
直到泥料层层叠压出现花纹,割开一角看效果时,泥饼之间毫无空隙,完美融合,这样基础的绞胎泥料就成了。
接下来就是在陶盘上开始拉坯塑形。
小巧的瓶子快速地在陶冶的手里成型,不偏不倚,不软不塌,手法娴熟。
过程讲解得清楚,不少匠人憋着气听,憋得脸色通红,直到陶冶割下泥料一角才跟着众人的吸气才缓过来,随后开始大口呼吸。
而等到绞胎小瓶出现的时候,很多人再次惊叹出声。
阴干,修坯,因为做的土胚并不大,这两步耗费的时间并不多,迅速做完了好几个小巧瓶子的陶冶,准备上釉后烧制。
成功与否,全看过火后瓶子们的效果了。
陶冶对如此古老的柴窑有些无从下手,即便曾经用过仿制的柴窑,但是毕竟是仿制的,又隔着一个世界,多少有些不同,所以并没有百分百把握一次能成功。
绞胎的制作过程全当是给众匠人开了眼,当下在整个窑厂,陶冶的能力已经可以说得上是厉害,一些碎言酸语也逐渐小了下去。
瓷器烧制还需要一些时间,这边一群人都在围着等开窑,也不担心会有人搞破坏。于是陶冶打算去看看被关在柴房中的两人。
不知道陶老爷问出了些什么没有?
虽说如今贡品才是最主要的,但是千里追贼行,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陶冶走过去的时候正看见陶老爷被气得满脸通红,愤恨地摔门而出,陶冶连忙迎过去,试图问出来点什么。
倒是陶老爷见自家女儿过来了立刻调整了表情,笑得一脸慈善,仿佛刚才被气得咬牙切齿的不是他。
陶冶觉得好笑,但是也知道如果直接问肯定是什么也问不出来,便道:“爹爹的小金库,是不是还有,你说我给娘讲,我能分几成?”
陶老爷刚刚已经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