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把云锦问得又是一愣,难道他已经觉察出自己不对?
只在这只言片语中,不可能吧?
她努力的思索着原主的记忆,对宇都皓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回忆。
他虽然替皇帝来觉华迎亲,可是双方一路都没怎么说过话。
她微微的笑着道:
“将军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宇都皓见她如此神情,说道:
“无妨”
云锦目光送走宇都皓,长出一口气,坐下来,开始接受现实,捋清自己目前的状况。
这副身躯的原主,比她的名字多了一个姓氏——风,这风云锦远嫁大兴。
可刚到大兴,皇帝商勤便亲征日月山。她被安置在一处私宅,等皇帝大胜归朝完婚,就在日月山大胜的消息传到京内当日,她却被莫名其妙的冤枉与人有染,身边的侍女和多年的嬷嬷也被带走审讯,至今生死未卜,全无消息。
原主心里委屈,恐慌,又万般愤恨,本就远嫁离乡孤苦无依,如今又落得这个与人私会有染,放荡的名声,如若被退婚送回家,她还有何脸面生活,于是索性便一了百了,自戕了!
紧接着云锦便穿越而来,云锦觉得自己穿越的有些不明不白,但她更是不理解的是原主怎么能为了这么点小事就自尽。
与原主清冷,孤僻又刚烈的性格截然不同的是,云锦更豁达、宽容、乐观,而且她是穿越而来的现代人,在她看来,原主不过是被人诬陷男女关系暧昧不清。
虽然这个时代男尊女卑,但是大兴的法律上并没有规定女子与人有染是有罪,更何况她是被人诬陷。
最坏的情况不过是会经受一些闲言碎语,嫁不出去。而这些在她看来不过都是不足挂齿的小事。
在云锦的观念里,老娘独美,何必嫁人,爱情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东西而已。
现在看来目前摆在她眼前的只有两条路:
回觉华部老家或者去日月山封地受爵。
原主的选择显而易见,但是对云锦来说,去日月山是最佳选择。
那里没有人认识她,一切从新开始,天高皇帝远,她完全可以随心所欲,这简直就是王炸的开端!
只是对方刚开出的条件自己就满口答应,这不是云锦的作风。
她一贯的工作思维让她觉得这事还有进一步谈判的可能,对方作为一个皇帝也不可能一下子就亮出一切的底牌。
云锦暗暗的筹谋着自己的未来,对她而言,一个真正能幸福的女子,只会通过自己不懈的奔走,努力勤劳的去实现愿望。
通过自己的智慧,权术,甚至是诡计为自己不断地争取利益,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真正的打动人心。
她以为皇帝商勤隔日就宣她进宫,可是一连等了五天,都杳无音讯。
她怀疑是不是那个宇都皓根本没有把她的话回禀给皇帝。
这件事云锦真的是误会了宇都皓,商勤这几日都忙着议政。
每日寅时就早朝,深夜亥时才休息。积压了半年的折子,在案前堆积如山,他根本没有时间去理会风云锦的小心思。
大兴国是中央集权,分封诸侯,全国分为九州。
近日雍州和梁州都派了特使到圣京,雍州的西康王和梁州的靖宁王斗了十几年,这次却出奇一致的请指要求减免纳粮纳税。
特别是雍州的特使,说青州这几年天灾不断,今年不仅不能纳税供马,还得跟朝廷要些马匹、钱财、粮草,以防鬼族人来犯边境。
朝廷刚刚西征了日月山,粮库钱库早已亏空,此时来要钱要粮,犹如火上浇油,气得商勤在朝堂上大骂西康王是老山雀成精,直呼让宇都皓去寿材店糊三万纸马人给他送去。
宇都皓更是被商勤留在宫中住了五日。
直到第六日亥时三刻,宇都皓才走出商勤的朝阳殿。
此时,一轮皓月当空,月光照在他的白色锦衣之上,整个人像发着银光一样。
他出身显赫。
父亲宇都廷,手握重权,威震三军,为镇国公。
母亲是玄灵公主,先帝幺女,备得喜爱,被封永乐侯。
叔父宇都渊因战功累累,被封镇西候。
兄长宇都桐,年幼时便以学识名冠天下,十七岁时又因为上阵杀敌勇猛,被先帝封‘冠军候’。
那年,宇都家煊赫一时,一门一公三侯,旷古难有。
宇都廷深知,月满则亏,水满则溢,登高必跌重。
也因此他把自己的嫡长女—宇都敏,嫁给了当时最不受重视,夺嫡无望的六皇子商勤,想其一生顺遂,远离庙堂。
可谁料,商勤最后却登上了帝位。也因此,民间都传言:商勤之所以能继承大统,完全是依仗着宇都世家。
商勤登基之时,宇都皓年仅八岁,却已经显示出了非凡的军事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