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在家宴上出言,会扶持这位姐夫成为千古一帝!商勤只是微笑点头。
他父亲宇都廷却被吓得不轻!年幼的宇都皓那里知晓这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下面暗藏着的深深白骨,自古飞鸟尽,良弓藏。
宇都皓太过锋芒外露,他父亲深觉此性格必然会登高跌重。
因此从那次家宴之后,宇都皓就被他父亲冷落,甚至不惜牵动整个家族的力量去压制他。
可是宇都皓反而越挫越勇,性格也越发的乖戾狠绝!
别人打不赢的仗他打的赢,别人攻不下的城他攻得下,饮马翰海,屡立奇功。
就如这次日月山之战,他只带了三百人,连夜横渡苍浪江,长途奔袭,出其不意直取对方郡候首级,也因此大军不费吹灰之力而得胜。
宇都皓如此战绩,皇帝商勤对他倒是未显示出任何忌惮,反而亲如兄长,让其长伴左右。甚至不忌讳他是外男,在宫中专门设了一个寝殿,方便他休息、进出宫门。
此刻的宇都皓,在宫中没有做太多停留,打发了等在宫外的小厮和车马。
独自一人往东市去了,过了两条街道,转到一条暗巷,人一下子就不见了。暗巷深处,不知从那里冒出了两个黑色身影,小声嘀咕着:
“妈的,发着光还能跟丢,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回去领罚呗”
“这才跟了两条街!人就没了,说出去太丢人了”
“呵,你是刚来哨子营的,怕是不清楚这二公子的本事,上次地狼他们还三个人盯着呢,结果刚出门,人就不见了”
“这二公子真他娘的神了!”
“别夸了,咱俩还是先顾虑一下自己的屁股吧”
“哎,这还真是个苦差事,怪不得抽签来定”
“呵,你才明白啊!”
宇都皓其实就倚身在不远的夹缝处,立耳细听他们的低语。
言语间大概晓得他们是那路派过来盯着自己的。
又等了片刻,等二人没了踪迹,他才渐渐走出暗巷,转身去了东市一家不起眼的小酒馆。
酒馆大堂的小二正在上夹板打烊,抬头见是他,没有做声。
他穿过大堂,经过一段小回廊,到了后院正屋的外厅。
外厅正中央是一张罗汉桌,他轻车熟路的坐下。
屋内的人听到动静,挑帘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极风韵的女子,三十上下的年纪,瓜子脸,身材婀娜。一双水汪汪的杏眼仿佛会说话一般
“哟,皇帝终于放你出来了。”声音清脆带着三分泼辣
“嫂子,我饿了”
宇都皓低声,只说了这么一句,他不喜言辞,外人都觉得他是个冷面冷心的。
“好,二公子,我给你做吃的去,宇都府高门大院的难不成还没有你一口宵夜,大半夜的还往我这跑”
兰姐一脸宠溺的嗔怪道,说完便起身往厨房去,不一会的功夫,端上了一碗热腾腾的馄饨。
“你跟皇上回京都几日了,就一直没回过府?
前日,公主都派人来我这里找了,我说这没人,他们不信,还赖着不走。
你们宇都府的人怎么都爱蹭吃蹭喝的? ”
宇都皓低头吃着馄饨,没有言语。
兰姐习惯了他寡言的样子,又问道:
“这都三年了!你就一天也没回过府?
还跟老爷子执拗着呢?
我听刘大河说,你家老爷子要给对方下聘呢,那是高阳王的嫡女。
那姑娘才貌双全,还早早封了郡主,多少人想娶还怕够不到的,你却躲着……
你这年纪,也该赶紧成家了,生个娃,这娃娃大了,喊一句爷爷,一家人和和美美的……
为这跟老爹置气,多不划算。”
宇都皓自顾埋头吃着,三下五除二的吃完了一碗馄饨,放下筷子,问道:
“银子可够?”
兰姐一怔,笑呵呵的答着:
“钱是足够了,朝廷每年都发抚恤金,还有这么多弟兄帮衬着……”
宇都皓又突然说了一句
“十日后,我离京。”
“你这才回来,怎么又走?又是什么事?”
宇都皓犹豫了一下,言道:
“陛下新封了明山候,让我送她到封地,在日月山”
兰姐听此,隐约含蓄的问着
“呵,陛下刚得了日月山,便封了出去,还能让你去护送的,这明山候来头可不小啊?”
她等着宇都皓的回答,可是他没有多说,起身走到里屋看了一眼床榻上睡熟的男孩,说道:
“兰姐,我就先走了……”
兰姐:“啊?啊,好。嗨,我这真就成了你们的饭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