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风回到王府,下了马,才刚踏进门来,李总管便跑了上来,对着怡风唉声叹气地诉苦道:“殿下,您去哪里了,这么晚都不回来。” 怡风手里拿着那个还热乎的红薯,心情颇佳,便笑着对李总管道:“李总管,你怎的这副愁容?还有谁敢给你脸色看不成?” 那李总管,不听见如此说方好,一听到殿下这么说,便也不等怡风更衣,就急急回道:“殿下,您也不管管五皇子。他这一来到府里,不知道弄多少事情出来。” 怡风停了下来,疑惑地看着李恒,问:“怎么,他来了?” 李总管又回:“可不是嘛。你中午前脚刚走他后脚就到。说什么,知道昨日府里人多,所以不想来打扰,今日方过来给您贺寿。送了一堆的礼物过来,那,都堆在院子里。” 怡风一听,也知这是他的习性,便不放在心上,继续往后院去。李总管跟了上来,继续道:“我跟他说,您出去了。他不仅不走,还非跑到后院去看裴孺人,这看也就看吧......” “你说什么?”怡风立即又停了下来,看着李总管追问。 李总管拍拍手,跺跺脚继续道:“五皇子殿下见您不在,就跑到后院去找裴孺人去了。现在还在那闹呢,这可成何体统,传出去不是被人笑话您嘛?” 怡风见李恒说得如此严峻,早是又急又怒,心沉甸甸的,又问:“你是说他现在还在?” 李总管又叹气回道:“可不是嘛,闹得不成样子,真是伤风败俗,不忍直视啊,殿下。” 当下,怡风也顾不得再问,早疾步奔跑而去。李总管见了,也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跑。 不多时,怡风已一口气跑到后院的五敛阁外,映入眼帘的景象,实在是不可名状,令人吃惊又无奈,说是荒唐放肆,不成体统一点也不为过,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确实挺伤风败俗的。而更确切地说,其实是,胡闹二字。 此事主角有三人,俗话说三人成虎,能把谣言变成真。更何况此是历城内最爱玩闹的三人——裴乂,怡耒,西原郡主宇文红鸾聚在一起,闹个天翻地覆倒也是可以预见的。 但见,裴乂守着一盘炭火烤着红薯,怡耒围着一铁锅用石英砂炒着板栗,那郡主呢,在一铁板上烧着羊肉。场面实在是说不出的滑稽可笑。一个闺秀,一个皇子,一个郡主,不去吟诗作对,品萧弹琴,对弈双陆,哪怕只是坐着聊天也好啊,竟在这后院里做起了过家家的玩乐来,学什么市井人家的烟火气息。难怪李总管被气成那个样子。任谁看了,不也得哭笑不得,无可奈何吗? 三人见怡风突然而至,不仅没在怕的,还兴奋起来,唉,真真是,自己玩心大发,便以为人人都像他们那样爱闹呢。怡风先是皱眉,而后叹气,不过幸好不是自己心里想的那事,倒也松了一口气,并未着怒,反被三人逗乐。 先是怡耒跑了上来,对怡风道:“大哥你去哪啦,怎么现在才来,我们早吃饱了。”又有郡主跟着跑过来,说道:“你可错过好戏啦。”裴乂见来者是怡风,却无话,只还顾着她的红薯。 怡风问道:“你们怎么想起弄这一出来?必定又是你出的主意吧。”说着便要假意打怡耒。 怡耒躲过去,回他道:“哎,大哥,这您就猜错啦,我也是到了才看到姐姐在烤红薯,便索性参加了进来。郡主来看见了,便也要玩。我想着,三个人就烤个红薯多没意思,所以才搞来的这些。”原来,连日严寒,裴乂突然想起现在正是吃红薯的好季节,便让宓宓去厨房拿了好些红薯和木炭过来,打算自己试着烤来吃。谁知,才生好火,怡耒便突然降临,他见了,欢喜得很,非要跟着一起烤。须臾,郡主也不巧来看望裴乂,看见如此一番画面,越发玩心大发,如何能错过?可是三个人就烤这么几个红薯三两下也就完了,怡耒和郡主玩得不够尽兴,便干脆又差人去搞来各种玩意捣鼓。怡耒一向爱吃板栗,常见了外面的人炒着有趣,早想一试,只是没人陪他疯,自己一个人未免无趣,所以一直没机会实践,现下正好可以借此机会过一把瘾。郡主家在西原,最喜羊肉,便想着要亲自烤了家乡最有名的羊肉串来给裴乂和怡耒尝尝,以示敬意。捣鼓了大半天,三人早吃得饱了,不仅如此,还越发起劲,给府里的仆人丫鬟和侍卫们的那一份也都给做了。 当下,怡风听得是裴乂的主意,也就不多说什么了,转过来对怡耒假装生气,质问他道:“你不是来给我贺寿的吗?你这都是在干嘛啊?” 怡耒摸摸脑袋,不好意思地说:“对,哥,我错了,我现在就给您拜寿,”说着便抓过一碟炒好的板栗,双手奉到怡风面前,深深鞠了一躬,道:“皇弟给皇长兄贺寿了,祝长兄天遂人愿,心想事成;膏雨润泽,洪福齐天;如仙鹤延年,似松柏常青;有祥光照耀,得佳人相伴;十年筹谋,一朝功成。” 众人听了他这没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