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越王要回京了。” “听说了,他这一回来,京城可又要变天囖!” “可不是,原以为他只是去管控病疫呢,谁知道还给他扳倒了罗仲,这几件功劳凑一起,了不得囖!” “咱们这位皇长子可真有本事啊,连罗仲都动得了。” “去年动了垵州的知府裴万钧,今年又给他掀翻了苏垵的总督罗仲,看来越王对苏垵这一带是‘用情颇深’啊。” “哈哈哈哈哈哈,就是。” “越王一回京,留给宁王的机会就不多囖。” “反正咱们几个谁都不挨着,管这天下是谁的呢。谁给咱发俸禄,我们替谁办事。” “可不就是。” “哈哈哈哈哈......” 辰时,在宫门外,候着进宫上朝的站在队伍的最后面的几位青色常服九品小官正在你一言我一言地讨论着最近朝上最热门的一件大事——罗仲畏罪自杀,越王班师回朝。 “哎哎哎,冯大人,冯大人......” 马上就要开朝了,冯远岫也不知道是起晚了,还是车马半路又坏了,这才慌慌张张地赶到宫门外,他正连跑带走地往队伍前面去呢,这边却被不知哪个不懂事的拖住了,“冯大人,你这才起床呢?昨晚累着夫人了吧,哈哈哈哈。” 旁边其他的小官听罢,也跟着呵呵笑起来。 冯远岫又急又气,一边甩开拖住他的那人的手,一边回道:“话可别乱说。” 另一小官放低声音,八卦地试探道:“听说最近冯大人很忙,是不是准备有大典礼了?” 冯远岫一听,可不得了,他知道他们这些人是在打听是不是越王回京就要册封太子了,所以立马撇清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几时不忙了?这话可别让陛下听到,不然我又有得忙活了。” 这些不知死活的官还想再八卦,可巧,这时队伍的前头已经开始涌动,看来是宫门开了,众官正开始有序地进宫去。冯远岫抓住机会甩开那人的手一溜烟地跑了。 鹤鸣殿内,众官原以为今日陛下的心情会大好,一个个的都准备了不少的恭维和贺词。毕竟垵州疫情已经稳住,越王也正在回京的路上,汴城的吕寅拿到了修河款后,日夜赶工,如今河水治理也有条不紊地在进行。已然是一片欣欣向荣,本该接受百官朝贺才是,怎么陛下的精神却较往日不济,脸色也不多和悦呢? 朝上陛下不过是交代了一下罗仲案的后续跟进,以及越王回京的一些安排,便散了。然而有一件事却引起了众人的注意,百官散了之后,宁王被寇达偷偷地带走了,显然是陛下喊了他去。一时间,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官员们又开始各种八卦揣测。有人觉得是陛下偏心怡阳,担心怡风回京会对他造成威胁,正在给他吃定心丸,稳住他的情绪。也有的说是陛下在给宁王私下“授课”呢,怕他吃了亏。当然,也有的说是陛下在警告宁王,这段时间不要耍什么手段心机,毕竟这一年来诸事不利,现下刚有好转,不能让这两兄弟为了夺权争位而伤了根本。 然而究竟是什么事呢?后面再谈。当下,整个京城正在为迎接中秋和越王回京而做着准备。众人猜测,中秋节前越王应该能回到京城了,加上今年宁王妃生了世子,陛下有了第一个皇长孙,今年宫里的中秋晚宴势必会十分热闹,京城的灯会游行也会比往年更加盛大。如此多的喜事相加,已是多年没有过的盛况了,如此想来,冯远岫这礼部尚书确实也是够忙活的。 “大人,你最近总是早出晚归的,就这么忙吗?”冯远岫的夫人,在给他一边更衣,一边询问道。 “年中了,怎么不忙?”冯大人回。 “最近京里都在说越王要回京了,可是真的?”冯夫人又问。 “这还能有假?陛下谕旨一出,他能不回来?” “他这一回来,就该是册封太子了吧。” 冯远岫没想到连自家的夫人也这么八卦,来他这打听消息来了,他连忙回呛道:“这话可不要瞎说,从你这传了什么消息出去我这礼部尚书还当不当了?你妇人之家只管玩你们的珠玉翡翠,聊你们的胭脂水粉,朝堂之事切勿掺和。” “谁稀罕,我不过好奇问一句罢了,瞧你急得。”冯夫人没好气地回道,索性连衣服也不帮他更了,丢下就往外走去了,气得冯远岫在那后面连喊了几句,“哎,你什么态度,我说你一句还不乐意了。” 冯夫人听了,又转回身抢白了他一句道:“我这个妇人家,没本事,不配给你尚书大人更衣,你自个脱去吧。” “嘿,我还治不了你了我,嘿......”冯远岫杵在那又急又气,自己捣鼓了好一阵,才终于把身上的公服一件一件地脱下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