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乂换了一身新的干净的衣服,又吃了饱饭,睡了好觉,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整个人又恢复了往日的好精神,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这一次重生呢,怡阳的护卫阿邦便来她歇息的营帐外道:“我们殿下有请。” 裴乂跟着他去到怡阳的营帐,里面摆满了好菜好酒,如今这个世道,吃得这么丰盛,有点迟早遭天谴的意思,只是裴乂已经差不多两个月没有大口吃肉了,再看到这些的时候,她实在不能说服自己不去享受。 “殿下慷慨解囊请我吃饭,那我便不客气了。”没等怡阳喊她坐下,裴乂便坐了下去,吃了起来。 怡阳笑道:“你也不怕有毒?” 这种废话,裴乂当然懒得理他,径自吃起来。 阿邦退下之后,怡阳便打开天窗说亮话道:“本王想让你做我的军师,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殿下不是说我没得选吗?”裴乂咬着一块肉回道。 “那还是有的,当军师还是蛀米虫,不是有两个选择嘛。” 裴乂放下手中的筷子,问:“那我要是答应你做军师,有什么好处?就只是好喝的好吃的?吃久了也腻啊殿下。” “那你想要什么嘛。” 裴乂思考了一会,放下筷子,诚实而道:“说实在的,我不觉得自己能当好一个军师,殿下为什么会相信我?就因为我之前在垵州给越王帮了点忙?” “如今是太子了。”怡阳不情愿地道。 “哦,对对对。”裴乂不在意地回,又拿起筷子来继续吃道。 不过裴乂的不在意,在怡阳眼里倒像是她在炫耀自己的功绩一般神气,若说这越王能这么轻松地当上太子,没有她在垵州帮忙立下的那一份功劳,那是不可能的。 “老实告诉你,本王也不是真指望你能帮我打赢这场仗,但是想借你来当个工具人。”怡阳也是相当的诚实地回道。 “工具人?” “本王初来乍到,一没有威信,二没有实权,兵不是我的兵,将不是我的将,如何成大事?可是如果我把你收在麾下,慢慢建立本王自己的团体,有些人肯定就要急了,他们一急,自然是要表现表现的,那个时候还怕他们藏着掖着没有好计谋吗?” “你是说,那些不服从你的人就会害怕你真的会踢走他们,所以为了不被踢走就多少给你卖力一点?” “差不多这个意思吧。” “可是殿下这不知道哪里拉来的一个女的,我是指我啊,他们怎么就能害怕了?他们不仅不会着急,反要笑殿下黔驴技穷,连个女的都拉入营帐,丢人现眼。” “你就这么看待你自己?”怡阳不可置信地道。 裴乂又大吃一口肉,然后回道:“我当然不这么看我自己,但是你们男人不都是这么看我们女人的嘛。” “嘿,此言差矣,这史书上记载的才华出众,武艺高强的女子多了去了,别说是军师了,那女将军也不少啊。本王若是这般肤浅武断,岂不是和那些鼠目寸光之辈一样了?” 裴乂从来没有在一个男子身上听到过这样的话,不得不说她在那一刻是被怡阳所感动的,她也知道,也许他这么说只是为了笼络自己,只是为了让她能答应他的请求而已。但是一个男人愿意为了一个女子的才华去说这些漂亮的话,而不是为了女子的美色去编造一些上佳的词,她便觉得是某种程度的胜利。 “殿下说话真好听。”裴乂故意淡定地道,既没有答应他,也没有拒绝。 “本王最大的优点就是识才爱才惜才,你虽是太子的孺人,可是本王看得出你并没有心悦他,对不对?” 裴乂想反驳他,他怎么可能了解自己心悦太子与否呢,但是想了想又作罢,她不想把谈话的中心转到怡风的身上去,所以回道:“可我并不擅兵法,只怕我这个女军师当不了多久。” “没事,只要你能替本王演一场戏就算是成功一半了,剩下的,只能水来土掩兵来将挡。” “演戏?” “今晚本王会宴请这里所有的大小将士,然后宣布你为我的新军师,到时候,本王说什么你就认什么即可。” “就这么简单?” “第一场而已,放心,以后有的是你登台演戏的机会。”怡阳倒了一杯酒递给裴乂,道:“干一杯?” 裴乂接过一饮而尽,怡阳笑了,亦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殿下,”阿邦在账外道。 “进来。” “殿下,营地外面来了个小孩,说是要找什么十思姐姐。”他一边说一边看着裴乂。 裴乂听了大喜,忙道:“快把他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