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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玄泠震就用行动表明,他不只是嘴上磨刀。

谁也没有料到,平日看似温吞的太子,这一次竟雷厉风行,直接带着内务府总管查到浣衣局,打了王公公一个措手不及。

王公公毫无准备,见到太子和内务府总管时,甚至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也来不及向他的靠山求救。

他哭丧着脸,瑟瑟发抖地跪在了玄泠震的脚边。

“太子殿下,小人……不知哪里得罪了殿下?”

“王有才,你好大的胆子!”玄泠震猛地一拍桌案,案上摆放的茶杯瓷器都为之一震,发出清脆的声响,“连淮南王世子的佩玉都敢贪?”

“淮南王世子?不,不可能,小的没有啊!”王公公当即否认。

他仔细寻思,如果是淮南王府的东西,他不可能看不出来……

“殿下,近来浣衣局根本没有收过淮南王世子的衣物啊!请太子殿下明察!”

“你这浣衣局明账上倒是干净,但这本又是什么?”玄泠震早已派人查抄了浣衣局,翻出了不同的记册。

那本灰扑扑的记册上,自然登记的都是些下人的东西,拿不到明面上来讲。

“孤竟不知,浣衣局成了你们私营谋利的地方,这些银子赚得可足?”玄泠震哗啦啦翻过册子,翻得王公公心里发毛,脑子却转得飞快。

浣衣局私营,这事儿也是姜妃默许的,这几年浣衣局给姜妃娇淑宫里的供奉也不少。太子要查处浣衣局,姜妃不可能坐视不理,以她的人脉和手腕,想要摆平一个初出茅庐的东宫太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王公公稍稍安下心,抬眼正想辩驳两句,却见玄泠震翻到了册子的某一页上。

“昨日世子在东宫碰翻了墨,染了玉佩和衣物,孤谴人将衣物和世子的玉送来……”玄泠震忽然瞥见那册子上记录的是宦官衣物和玉佩,却没提宋枫晗的锦袍,捏着册子的手指顿时发出轻微的声响,纸张上的字都险些被抹去了。

错愕之际,他的嘴角浮现一抹苦笑。

看不出来,那个可怜巴巴的小东西竟然还有这么重的心计,竟下了这么大的一盘棋,不只是王公公,连他东宫太子和淮南王世子都被算计进来了,真是胆大包天!他究竟要做什么?

这几日,玄泠震已查清“小冷子”的确来自冷宫,可那小东西机警得很,像只刺猬,让人无法接近,也无法再进一步查明他究竟是不是她。

不过现在,玄泠震倒是有了新的思路……

瞥了王有才一眼,玄泠震又清了清嗓子,不着声色地替柒柒圆了个谎:“孤派来的是个新人,想来是不熟悉浣衣局章程,竟把他的衣物和世子的玉混在一起,被你们记录在册……”

他点了点记录册上的白纸黑字——许是浣衣局平日做多了这些贪墨的事,已是不屑于每日销毁记录弄虚作假,竟还堂而皇之地留着证据。

王公公仔细一瞧,顿时有几分错愕。

是那块玉?就那块……一看就很廉价、值不了几个银子的东西,是淮南王世子的?

淮南王府有这么穷酸的吗!?

“殿下!”这时,内务府总管萧公公带着人回来了,他的手里正捧着宋枫晗丢失的玉佩,自然是在王公公屋子里搜出来的——玉佩价值不高,王有才还真没当回事,就直接搁置在书柜上了。

“你还有什么话要对孤和萧总管说?”玄泠震缓缓合上册子,一脸冷漠地盯着王公公,眼中透着寒光。

“小的……小的该死!殿下,小的不知那是淮南王世子的玉佩,一时贪心,是小的该死,请殿下责罚!”王公公立即跪伏在地,看着模样恭顺,可他的眼底却闪过一道冷意,藏着不敬之念。

淮南王世子的玉佩?呵……

故意用一块劣质的玉引他出手,分明是太子为了除掉他设下的圈套!

如今他人赃并获,还是被内务府总管查出来的,这贪污之罪是铁定赖不掉了。但,他帮姜妃和干爹在后宫做了这么多事,想来姜妃和干爹不会弃他于不顾,怎么都会保他一命。

若是日后这位东宫能遭遇点什么不测或是被废黜,他兴许还有翻身的机会!

王公公背后有靠山,心里有底气,便一口咬定,说自己不知那玉是淮南王世子的,只是一时起了贪念,犯了糊涂。

玄泠震除了治他一个贪污之罪,还真没什么别的法子来治他!想直接斩杀这恶奴,也还得顾忌如今姜妃在后宫里的地位和权势。

十多年前,孝仁帝与戚皇后因宁妃之死起了纷争,孝仁帝一怒之下夺了戚皇后的凤印,将六宫之权分给了得宠的萧妃和姜妃,若不是戚皇后出身护国公府,怕是要被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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