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心惊肉跳!
原来,他们都看错皇后了!戚皇后哪里是萧贵妃口中那个好对付的花瓶,她分明是个疯子!
姜氏的宫女关上了宫门,却见自家主子站在院子里,目光凝滞,怕主子有什么闪失,上前摇晃着姜氏的胳膊:“主子!”
姜氏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这一瞬间,她的不甘、愤怒一下被彻底磨灭,整个人失去了生机。
她这一次,输得彻底!
很快,冷宫便传来消息,姜答应心灰意冷,当晚便横梁自尽。
柒柒得知消息后,心里没什么波澜起伏。
想要别人的命,就得做好以自己性命为代价的准备!
在秦叔的妙手下,几日后,柒柒的病总算是好清了。但她却变得沉默寡言起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也不像往常那般殷勤地去给孝仁帝、戚皇后请安谢恩,只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闭门谢客,埋头读书,仿佛要一口气把自己欠缺的都补上,让人看着又欣慰又着急。
而孝仁帝兴许是不知该如何面对她,此后也没传召过她,父子俩的关系似乎一下跌入谷底,宫里渐渐有了七皇子失宠的传闻。
可如今柒柒已经不在乎这些了,她根本从未得宠,又何来失去?
此前就是因为她会错了意,以为孝仁帝对她有几分怜爱,才会一次又一次栽了跟头!
现在她晓得了,帝王心冷,是捂不热的,去不去争这份宠都一样。
她本想就此龟缩在自己的窝里,躲着点是非,可这一日,东宫却来了一位她无法避而不见的客人——凤仪宫的冯公公。
本以为太后要传召太子前去觐见,没想到太子却将那位老态龙钟的冯公公引到了她的面前。
“太子殿下,太后娘娘这几日身子不适,见不了太多人,只是听闻宫里多了一位皇子,引发了玄灵石异象,便指名想见见七皇子,还请殿下见谅!”冯公公颤巍巍地解释,玄泠震也急忙回礼:“皇祖母身体欠安,孤不便打扰,未能前去问安,还请冯公公代为传达孤的一片心意……”
“殿下纯孝,太后娘娘也常提起……”冯公公与玄泠震你来我往客套了几个回合,又抬起发褐的老眼看向柒柒,低声催促,“七殿下,太后还在等着,请随老奴一道前往凤仪宫吧。”
柒柒不想去,眼巴巴地看着玄泠震。
“你久不出门,出去走一趟也好。”可玄泠震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鼓励道,“太后素来待人温和,你只管去,只是——”
他忽然顿了顿,看了一眼身边的冯公公,似是有话不便明说,只好改口让柒柒“太后面前,不要失礼”。
柒柒疑惑地应下了,等随冯公公出了东宫,她一路都在琢磨玄泠震那欲言又止的可疑态度。
到底想向她传达什么?
只可惜,玄泠震没有说清楚,她身旁的老太监更不可能透露太多。就算她去套话,冯公公恐怕也只会笑眯眯地和她打着哈哈,或是干脆装耳背。
柒柒只好提高警惕,吊着一颗心,绷着身子来到凤仪宫,眼睛直直地望着前面的路,不敢朝两旁张望,也顾不上宫院里的许多风景。
跨过门槛进了内堂,堂里飘来一阵清淡的檀香味儿,和东宫书房里的很像。
柒柒抬起眼,便见东厢那边的卧榻前,垂着淡黄色的纱幕,纱幕后依稀可见端坐着一位尊贵的老妇人,似乎正捻着佛珠诵经。几名宫女太监都毕恭毕敬地立于幕前,见了柒柒和冯公公后,纷纷行礼。
“娘娘,七殿下来了。”冯公公上前,轻声道。
柒柒急忙跪下行了一个大礼:“见过皇祖母!”
“嗯……起来吧。”纱幕后的那人,声音底气十足,但语气极为平淡,听不出她的情绪。
柒柒拘谨地起身,手垂于两侧,老老实实地站着。
一时间,屋子里再无人语,太后自幕后观察端详了她一会儿,方才开口道:“听闻七皇子是在冷宫里长大?”
“是……”
“那着实不易,”太后叹道,“想来是吃了不少苦吧?”
“本是没见过别人,也不觉得苦。”柒柒厚着脸皮,倒也学会了说场面话,态度谦逊地道,“如今上了学堂,懂得了勤以养身、俭以养德,知晓冷宫虽条件艰苦,却也是一种磨砺。”
只是没料到,出了冷宫还要遭这么多罪……
“呵呵,你这小嘴倒是会说话。”太后忽地笑了,音色柔和,屋子里的气氛似乎都稍稍缓和了些。
太后转而又问:“如此说来,想必七皇子也是个手脚勤快的,可愿意帮哀家做些杂事?”
“但凭皇祖母吩咐。”柒柒应道,想来想去,觉得太后是要她帮忙抄写佛经,还怕自己的字难登大雅之堂。
可太后并未命人端来佛经笔墨,却让冯公公带她出去。
直到被冯公公带到一片小花圃前,她都恍恍惚惚,小脸煞白,猜测着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