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有珉王的关系自然相安无事,然而冒出一个嫡公主,借着天罚之力将珉王嘎了,还开始清算旧账,曲家就倒霉了。
族里不仅家财倒赔了不少出去,三位长辈,还有曲靖自己的唯一的一个儿子都抓进了大牢,被判决处死。
三位长辈曲靖可以不管,但是自己的儿子是一定要捞的。
可惜哪怕他想尽了办法,塞金塞银,谷知府惧于萧沫都拒绝了,眼看再过段世间儿子就要被砍头了,他心里急得不行。
这时顾逸和曲之臣来了,他就想着能不能通过曲之臣向公主说说情,留自己儿子一条命。
向那个女人说情?曲之臣眼眸闪过戾气,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脸。还有腿上隐约的痛楚提醒他,那个乡下丫头对自己做了什么。
他嗤笑道:“再是公主,也空有名分,无权无势,你们怕她些什么?”
曲靖苦了脸,压低声音道:“城里传得沸沸扬扬,都说公主殿下是有祥瑞护身,乃是上天钟爱之人,我等无官无职,白衣之身,怎么能不畏之敬之?而且,还有锦衣卫呢?”
有锦衣卫压阵,除非是想造反,不然谁敢不从,还不是乖乖的憋屈的看着他们拿人。
锦衣卫?
曲之臣咬牙切齿,他记得那些狗仗人势的家伙,早晚有一天了结了他们。
他不屑地道:“不过是愚民无知,才会信这些无稽之谈,一个流落宫外养在乡下的女人,配谈‘祥瑞’二字吗?你们都被她骗了而已。”
曲之臣不知道自己真相了。
世上如果真的有上天钟爱之人,那一定是明珠公主萧婉,只有像她那么善良温柔,美丽大方的女人,才会得上天垂青,被供养在深宫之中,受人景仰,其他人连给她提鞋子的资格都没有。
那个女人妄想以此为自己积累名声,压明珠公主一头,呸,休想!
曲靖唯唯诺诺,曲之臣敢大言不惭,可是身在齐州府耳边听到的都是那日的‘神迹’,他不敢不信。
他赔笑道:“三公子高见,只是我儿子还在牢里,实在不忍心看他死去。若是三公子为难,可否让我见公主一面,我亲自向她求情。”
曲靖不信真的打动不了公主,大不了多送些金银珠宝。公主刚从乡下接回来,肯定没有见识过多少富贵,自己多多的奉上就是。
曲之臣一怒,就想翻脸走人,但他随即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让本公子帮你见到公主也可以,不过,你也要帮我一个忙才行!”他危险的眯起眼睛。
曲靖疑惑:“是什么忙?”
让人附耳过来,曲之臣在他耳边如此如此一说。
曲靖听得脸色都白了,颤着声音道:“这 ,这......,她是公主,我不敢!”
“你怕什么?出事了本公子担着,而且,”他似笑非笑地道,“因她之故,你们家财损失严重,捞进来的都吐出去了吧,你真的甘心?如果有了这个把柄,你想想,是不是能把失去的重新拿回来,说不定能更上一层楼呢?你的儿子也能相安无事。”
利益动人心。
曲靖想到自己到手的田地商铺被还回去,还有另外给出巨额的赔偿,每一样都让他心里滴血。
如果不是忌惮公主的威势,他何必拱手相让?那些贱民死就死了,配让他拿唯一的儿子偿命吗?
他转了转眼珠,狠下心来,当即道:“我听三公子的,到时一定安排的万无一失。”
曲之臣笑了,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只是笑容里掺杂了太多的恶意。
两天后,萧沫接到了一张请罪的帖子,上面言明自己之前年幼无知,对公主多有冒犯之处,所以特意借用城中富商的园林摆酒宴请公主赔罪,务必请她大驾光临。
上面言辞谦卑,彬彬有礼 ,浑然不像当日疯狗般的曲之臣写的。
萧沫好奇地翻了翻帖子,然后拿去给韩重元看:“你说他是真心的,还是真心的,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韩重元有趣的笑了:“不过跳梁小丑而已,无需在意 ,还是你想去吗?”
萧沫转了转眼珠,抿唇而笑:“去啊,怎么不去?”
她要看看人家到底如何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