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萧沫一直等到午时三刻,都没有见秦娇韵出现,不知道她到底是顾忌着名声,还是被自己母亲所阻拦?
眼看再不出发行程就要耽搁了,萧沫才下令启程。
好在昨天听杨怀京的意思,他没有杀死秦娇韵母女二人的打算,而是想让她们活着承受报复,倒也不用担心她们会没了性命。
浩浩荡荡的队伍一路穿松阳镇而过,道旁围观看热闹的人群中,莫老四等人混在其中打量着护送公主的仪仗队。
当韩重元护送萧沫乘坐的豪华马车经过时,莫老四三人本能地垂下头颅,避开这位锦衣卫统领的视线。
等队伍过去,伙计之人问道:“老大,我们要怎么做?”
“别急,.....”莫老四咬了咬牙,“我来想办法。”
忽然,他一拉两名伙计,对方立即意会地矮下身体,三人顿时混入了人中不见踪迹。
不远处,科古特带着人特别蛮横地扒开人群,鹰眼环顾四方,似乎在搜寻某些人。
在他们的头顶,一只海东青展翅飞过。
远处韩重元若有所思地抬头看了眼那只大鹰,才掉头继续前行。
有了前面的几次经验和教训,宫里前来迎接的队伍老老实实地很安静。
太监安平作为一个稍有地位的内官,自然获得了一辆马车作为赶路的工具。
挪了挪坐得发麻的屁股,他耷拉着眼皮,开始思考怎么讨得萧沫的欢心冰释前嫌。
作为天顺帝身边服侍的太监,他太明白时运无常这句话,眼看着有些人上一刻高居庙堂之上,下一刻可能就被摘去官帽陷入囹吾;有些人你以为他再也爬不起来了,却能一朝青云直上,改换身份。
唉,也是他一时飘了,忘了在宫里谨慎小心的日子,太过轻视嫡公主,以为她必然被送去和亲无疑,无需放在眼里,所以没忍住轻贱人,这不就尝到苦果了。
不过在宫里过日子最重要的就是审时度势,能屈能伸,眼看嫡公主身怀神异,到时和明珠公主到底哪一个被送去和亲还真不好说,自己即使不能交好也不能得罪了。
不过萧沫一向不喜欢他们这些宫里出来的人进前服侍,没有理由他也靠近不了公主,怎么想一个好办法呢?
这时,他手下的小徒弟敲了敲马车壁,出声道:“师傅!”
安平让马车停下,等小徒弟爬上来。
“什么事啊?”他虚着眼睛问。
小徒弟兴奋地道:“师傅,你不是想找些新鲜玩意讨公主欢喜吗?刚才有从北疆来的马贩子,他们手里正好有两匹宝马,您看将宝马献给公主如何?”
“宝马?”安平有了丝兴趣,随即皱眉道,“别是马贩子哄人吧,当什么马都能称为宝马?”
“真的是好马,我看了,的确好。”小徒弟怂恿,“要不师傅下去亲自赏眼?”
“行,本公公就下去看一眼。”安平同意了,反正也想不出其他拿得出手的东西,不看白不看。
安平下车走到队伍后面,就见莫老四领着伙计,手里牵着两匹马,一见他就点头哈腰,满脸赔笑。
安平看着他脸上的伤疤皱了皱眉,开口道:“就是你手里有宝马?”
“是是,公公请看,正是这两匹马,是小人从北疆草原花百金购得,不知可入公公的眼?”莫老四指着手里的两匹马道。
他垂下的视线中有着隐隐的心痛,这都是千辛万苦得来的宝马,也是仗着这几匹宝马才能从追兵的围追堵截中脱身。
可惜,死得只剩下这两匹了,如今也不得不献出去。
安平定睛看去,不由得脱口赞了一声:“好马?”
两匹马一黑一白,黑的皮毛油光水滑,神骏非常,一看就是一匹好马。白的亦不逊色,一尘不染,飘逸俊美,看上去就不是凡品。
这两匹马说是值百金,安平是信的,毕竟宝马难得。
“你的马当真要卖?”安平问。
莫老四赔笑:“不敢说卖,公公要是看得上,就是这两匹马的福分,尽管牵走。”
安平听了没有喜,反而意味深长地点了点他:“公主最不喜有人向百姓索要财物,你这是存心不良,要害我啊!”
他说的是实话,谁看了嫡公主对褚家的酷厉手段,都会被吓得谨言慎行,不敢收受钱财。
莫老四立即大惊失色,忙不迭地作揖不止:“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小人刚从北疆回来对此一无所知啊!”
安平背着手:“那你说说,为何将此物白送于人,所求为何?”
莫老四咬了咬牙,压低声音道:“不瞒公公,小人在北疆做生意得罪了几个人,他们心胸狭小,非追着不放。小的不求其他,就想着得些许庇护,准许我等跟在公主后面进京。”
其实也不止是他们,路上有百姓想要去往京城的,怕沿路盗匪等不安全,就会远远坠在队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