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弃了应有的那份鼓励不说,甚至还会露出鄙夷的眼神,嗤笑祝清越的努力:“只是在南湾这种学校考第一,有什么用?”
无论结果在别人看来有多好,他依然是冷漠的。
因为祝岩城总是认为夸奖会让她昏了头。
祝清越掏出手机,看了眼刚发来的课表,从早到晚,满满当当的,连吃饭的时间都严格控制了。
她疲惫地闭了闭眼,靠在椅背上,太阳穴突突地疼。
但祝清越不愿也不敢说出自己并不乐意,祝岩城不会听的。
南湾是A市挺偏的一个镇,离祝清越原来的住处很远,住宿条件也不尽人意。
陈父陈母便提议两家人合伙买了个公寓,给两女孩住。
起初祝岩城一百个不同意,他坚信祝清越离了他的视线就不会认真读书。
好在陈楣是个律师,口才了得,祝岩城这才勉强答应。但这也让祝岩城多了个警告祝清越的理由。
保时捷停在了公寓门口,祝清越慢慢吞吞地打开车门,走进电梯。
密码锁刚响,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见祝清越终于来了,陈珂桉迫不及待地开口:“你爸没骂你吧?”
“没有。”
得到了答案,陈珂桉这才拍了拍胸口。
淤积在心里的那份担心终于得以消散,长吐了一口气。
“那就好,我差点就给你打电话,帮你解释了。”
祝清越对她做了个安抚的笑容,露出浅浅的梨涡,表示自己真没事。
其实她很清楚祝岩城的脾气,也从未有过去主持晚会的想法。
只是那天去交表格碰巧排进了面试的队伍里,等轮到她的时候才发现不对。但为时已晚,就也上前把报纸上圈起来了的段落朗读了一遍。
她偷偷练过演讲,成绩优异的人总是有很多机会上台演讲。
祝清越没想到的是,那群人大多都是想去出风头的,打扮上花足了心思,却连读几个字都磕磕绊绊的。
面试的老师早已经皱起了眉,很明显的不悦。
这时正好见祝清越长得干净,咬字清晰流利,也有气质,就想留她下来。
祝清越忙推辞解释自己的来意,那老师却坚信自己的眼光,加上陈珂桉在一旁煽风点火,祝清越这才没再推辞,只暗暗祈祷别让祝岩城发现。
虽然只能算巧,但不可否认,晚会上祝清越真的很耀眼。
陈珂桉就坐在台下,看着台上的女孩穿着一袭白裙,小小的V领,依稀能看见精致的锁骨。黑色的束腰勾勒出少女纤细的腰身。
泡泡袖的设计更让她多了几分俏皮。
灯光下,女孩的皮肤白皙透亮,是全场的焦点。
这是她们俩认识了十几年来从未有过的情景,以至于陈珂桉死死地摁住眉尖,才没让眼泪掉下来。
初识是在幼儿园大班,祝清越是插班生,陌生的城市让本就腼腆的祝清越更加怕生,不爱讲话。
每个课间都只安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低着头把裙子的一角整理了一遍又一遍。
那时候的陈珂桉是班上的小霸王,她从小被宠妻狂魔的老爸带大,养成了大大咧咧的性格不说,还对漂亮女孩子有莫名的保护欲。
于是她就坐到了祝清越旁边,想要让这个插班来的漂亮女孩变得自信些,活泼些。
很显然,她做到了,即使如今的祝清越依然是乖乖的样子,但已经变得勇敢了许多,也爱笑了。
在后来的时光里,祝清越有很多个不得不面对众人的瞬间,都在心底感谢了陈珂桉无数遍。
人生知己本就难遇,碰上这么个伙伴更是不易。
陈珂桉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自己刚刚有多担心,祝清越一边应着,一边跑进书房抱起桌上一摞理好的书就准备走。
“你爸这是压榨吧,你成绩都那样了还补?”
“嗯。”
祝清越嘴角往下撇了撇,做了个哭脸的表情,陈珂桉被她一逗,笑了。
临走前,她又害怕陈珂桉还愧疚于主持的事,装作漫不经心:“桉总,我那天是不是真挺好看的?”
陈珂桉倚在门框上,闻言顿时板起个脸,一字一句:“祝小越同学,我希望你记住,你那天是非常好看,懂?”
“哈哈哈哈,你装什么霸道总裁?”
祝清越乐得直不起腰,梨涡随嘴角轻晃着:“明白。”说完就走了。
留下陈珂桉扶着门把手,看着她飞快下楼的背影,无奈地撇了撇嘴。
接下来的几天比想象中还枯燥,几乎就是同一天反反复复循环了好多次。
初雪的那天,祝清越没有感觉到任何一丝雪花带来的寒冷,因为她待在有空调的教室里,没有时间出门。
雪花漫天飞舞,如同水晶球里的粉尘被倒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