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人,他们怕本地人跑了,那样就再也没得抢了。
徐芳渡看向地面倒在血泊里的人,他面色镇定地望向一群绑匪,他们一个个目露凶光,凶神恶煞。
“啊——”苏泠鸢捡起地上的一把剑冲出去,她看准头目一剑捅过去,然后越过吃惊呆住的绑匪们。
绑匪们还未回过神,苏泠鸢却以闪电般的速度飞奔到了徐芳渡面前。
“接着!”苏泠鸢把手里的剑扔给徐芳渡,自己背靠背与他御敌。
绑匪们呆住。
这是弱不禁风的丫头吗?她不会是战神化身吧?
徐芳渡也惊讶愣住。
这是他救活的那个骄纵的大小姐吗?该不是吃狼奶长大的野丫头吧?
“把他们的马宰了。”苏泠鸢沉声对徐芳渡命令,她伸出手,一把抽出绑匪绑在马肚子上的长刀。
她曾很想随父亲上阵杀敌,但是父亲不准,但好歹教过她一些战术。
比如射人先射马。
随着一声划破天际的嘶鸣,身旁的骏马庞然倒塌,涌出的血液热乎乎的,在空中扬起一道道弧线后洒落在苏泠鸢脸上。
事已至此,那些绑匪们愤怒地砍杀过来,苏泠鸢正要回击,被一个拦腰抱起,徐芳渡怕她受伤,用单臂死死护在怀里。
“抱着我。”徐芳渡在耳边低沉道。
“……”苏泠鸢抱着他,心想大哥其实你不用管我,我很厉害的。
可当她看到十几个莽汉同时提刀砍来时,又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太鲁莽了,如果放他们一条生路,说不定两方能达成友好协议。
“啊——”凄厉的呼喊突然中断,已经咽气的绑匪直直跪在徐芳渡面前。
徐芳渡抽回剑,他单手抱着娇小的苏泠鸢,坚如磐石地屹立在原地。又有一人不怕死地往他身上凑,而且狡猾地想绕过徐芳渡的正面,去偷袭苏泠鸢。
徐芳渡反手又是一剑。日翳里他眼神深邃冷静,藏着深沉的保护欲。
动苏泠鸢者,都得死。
那些绑匪不禁要打怵。
在边境横行霸道这么多年,从不知道这山窝窝里还藏着这么号人物。
“咣当”几声,剩下的三人纷纷丢掉手里的刀。
他们跪在徐芳渡面前,抬起手表示投降。
“杀了他们!”苏泠鸢命令。
她听父亲说过,边境的绑匪作恶多端,烧杀掳掠无所不做。徐芳渡慢慢走过去,他保持距离站住,看着那一张张惶恐求饶的脸。
那些人或许并不是天生的恶人,他们也是迫于生存才不得不走上这条道路。
或者他们也有行善的时候。
譬如徐芳渡就曾听熏肉店老板说过,这些绑匪在俞国撤兵后收留了不少官妓,还给了不少粮食衣物,生怕她们冬天会饿死。
“求求你了!这丫头不是我们抢的,都是头目老大的主意!”那几个人不停求饶。
徐芳渡神色凛然,他把剑一横,三个绑匪瞬间后仰倒地,喉结处各有一道血痕。
“我还以为你不会杀他们。”苏泠鸢抱着徐芳渡的肩膀,转头看地上的血泊。
“刚才他们在讨论怎么欺负你,”徐芳渡道,“这种人,死有余辜。”
“那我们怎么办,报官吗?”苏泠鸢从徐芳渡身上跳下来,她一跳,才发现膝盖痛得像针扎似的。
伤还未好,她今日逛街生气又走了好些路。
徐芳渡重新把她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臂弯里。苏泠鸢没再客气,她将胳膊半揽在徐芳渡肩上,脖子慵懒地靠着。
应是听到风声,千霜镇的官差很快赶到,见到死的是祸害本地的绑匪,不由心中大悦。
徐芳渡把苏泠鸢抱上驴背,牵着驴就要回家。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接受官差的赏赐,包括那几匹还活着的骏马,他也固执地不要。
苏泠鸢有些惊讶。
回到熏肉店,套上驴车,苏泠鸢还是站在路边,她看到远处废弃的小楼里走出许多女郎。
是千霜镇的官差解救了她们。
说解救也不大准确,因为那些女郎本可以在小楼里安稳地度过冬天。
可现在她们是官差的了。
官差像是为了自证清白,一群人扬着刀像赶鸭子似的在恶声恶气地驱赶她们。苏泠鸢远远地看着那情形,发现官差们是要把女郎往北奇驱逐。
“这大冷天的,不得冻死啊。北奇的边镇离这里好几十里呢,好歹给她们一辆马车呀!”苏泠鸢裹着徐芳渡宽大的外衣道。
“那些都是官妓,是俞国从奇国抓来又不要了的!”熏肉店老板嗤之以鼻地揣着手解释。
七八个女郎排队出来,因为官差的驱赶,她们抱着头,像受惊的兔子似的四处躲避尖叫。
其中有个格外镇定,她漠然的目光遥遥看过来,与苏泠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