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1 / 3)

果然大事不妙……

这样的思想从姜韫心头冒出来,在不断的暗示之下,出现这样的状况在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

地面上的茶杯碎片散落一地,姜韫认出那是母亲常用的红柳窑。

价值千金的东西,可怜的摔落在地上,连带着里面泡好的雨前龙井一起,变得一文不值。

姜夫人本就是心情写在脸上的性子,柳叶眉紧紧皱着,嘴唇也抿成一条直线,肉眼可见的不爽。

姜韫略过女子,递给桃芍一个眼神,桃芍会意,将地上的茶杯碎片细细捡起。

随后姜韫朝姜夫人、姜侯爷福身,行礼道:“母亲,父亲,月娘回来了。”

又从仔细地荷包里拿出请好的佛牌,放置桌案上,笑着说:“听闻江云寺的佛牌向来灵验,月娘此次前去礼佛,给母亲、父亲、兄长、祖母各请了一只佛牌,以保佑平安。”

姜夫人一见姜韫本就激动,再看女儿如此贴心懂事,不觉竟红了眼眶,拿出锦帕拭泪。

侯爷姜南拓看着桌案上放好的佛牌,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开口道;“难为月娘有心。”

姜夫人缓了缓情绪,瞥了一眼站在厅内的女子,冷漠说道:“月娘一直都贴心,倒是侯爷,平白给人添堵。”

女子闻言低眉顺眼,姿态娇弱,显得楚楚可怜。

“这位是?”姜韫问道。

姜南拓喝了一口面前的茶水,杯盖与杯声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声音在安静的大厅内格外刺耳,像是一块石头垂落进幽深沉寂的湖底,也像是下了最后通牒。

等了许久,姜南拓最终说:“月娘,这是你妹妹姜茴。”

“那为何我自小从未见过这位妹妹。”姜韫带着笑意的追问。

姜南拓像掩饰尴尬般放下茶杯,清嗓解释:“姜茴自出生以来,便养在东宁如郡的庄子里,未曾让你见过。直到如今,我才得知姜茴即将到及笄之年,遂带她回来认祖归宗,也算是,不让姜家血脉流落在外。”

顿了顿,随后用手指着姜茴:“姜茴,见过你嫡母,长姐。”

姜茴怯怯抬起头,先是对着姜夫人行了一礼,抽抽噎噎道:“姜茴见过嫡母。”

姜夫人冷哼一声,姜南拓伸手握住她的手,带着些许安抚的意味。

两人僵持之下,最终姜夫人败下阵来。

“嗯。”

只是淡淡地一字,就像对待小猫小狗一样不在意的态度,也没有抬头看姜茴一眼。

姜茴闻言更是瑟缩地咬着嘴唇,也向着姜韫欠身一拜,只是说话的哭腔更为明显:“姜茴……见过长姐。”

姜韫扶额,虽有不喜,但对着父亲的眼神,终究表现的不明显,端着气质开口道:“既然回来了,也是要做认祖归宗的大事。东宁如郡离京城遥远,舟车劳顿,妹妹应当早日休息才是。”

语未尽,姜茴竟又是落泪,眼泪顺着脸颊到达下颚,脸上划过几道水痕,她肩膀不断颤抖着,指尖也抓着外衫的细绳,满是弱不禁风。

姜夫人看厌了她这副样子,挥手召来青宁。

“给姜茴二小姐送去暖慧阁。”

姜南拓闻言,本想说话,但看夫人不耐烦的表情,嘴唇嗫嚅两下,不再多言。

最后还是朝青宁点头同意。

得到当家人的默许,青宁上前姜茴一拜,伸手引向外面,对她客气地说:“二小姐跟青宁走吧。”

姜茴小心点头,跟着青宁向前走,步伐也显得慌乱,临走时也忘了应当返回行礼。

待姜茴的身影消失,姜夫人首先坐不住了。

站起身来,拉住姜韫的手,眉目含泪:“月娘,母亲实在是对不住你。”

姜南拓也抱歉地看着姜韫,不住的拍拍她的肩头。

“母亲,父亲……”姜韫此刻累极了,所有的事情都在脑海里不断旋转,涌现,“月娘今日礼佛,

如今实在疲惫,请准许月娘先行回阁去了。”

说罢,也没等姜南拓的回应,很快的行了拜别礼,出了内厅。

冬日的黑夜来的猛烈,不过短短一瞬,便盖过了夕阳的余晖,转变为铺天盖地的漆黑一片。

今夜罕见的没出月亮,仅仅有几颗星星东零西落的闪烁着,到底也没照亮整个夜空。

到处都是黑压压的一片,即使有光亮也被似浓墨一般的黑夜狠狠压着,微黄黯淡着。

盲目走了许久,姜韫才发现脚下的道路不对劲。

本来应当是平整的冰冷的路面,踩在脚下却是软绵绵的。低头一看,原来是踩进了厚重好的土里。

“难怪不对……今日真是糊涂了。”姜韫喃喃道。

借着微弱的光,姜韫才看清楚自己踩到了栽种的牡丹花刚刚长出来的嫩芽上。早晨才看到这牡丹芽被昨夜的大雨摧残的可怜,现在青绿的嫩芽如今东倒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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