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的贴在地面上,更是奄奄一息。
姜韫感到一丝抱歉。
蹲下身子,伸出手小心的把奄奄一息的嫩芽拨正,一颗颗嫩芽被她拨正,姜韫发现与可怜牡丹芽与之相比,不同的是长势旺盛的芍药花芽。
芍药花芽清晨也是怏怏的模样,如今却挺拔着,挂在绿芽上面的水珠经过微光一照,更显得富有活力,青绿色的芽仿佛一颗绿宝石,尤其是与牡丹花芽一对比,更为明显。
桃芍提着灯,站在姜韫身后,等她起身的时候扶住她。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桃芍频频看向姜韫,她也不是个藏得住东西的性子,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小姐,这姜茴……姜茴二小姐的底细,桃芍已经了解清楚了。”
“哦?那是怎么回事?她有什么底细。”姜韫问道,注意力却在指尖,指尖沾染了泥土,呈现出褐色。
桃芍神秘的凑近姜韫,开始说:“夫人和侯爷大婚,两人天造地设,相敬如宾,没多久呢就有了小姐您。夫人腹中有世子,侯爷也不便行房事。偏偏侯爷身边的丫鬟是个不安分的,趁着侯爷酒醉,爬上了床。这下可不得了,两人干柴烈火,一夜之后,侯爷清醒过来。夫人也发现了此事,便把那丫鬟遣送到庄子上去了。”
顿了顿,桃芍接着说:“哪里知道,就这一夜的功夫,那个丫鬟就怀了身孕,十月之后就生下了姜茴二小姐。侯爷知晓,只是瞒着夫人……直到今日,此事实在是瞒不住了,侯爷才带着姜茴到府上来,这下夫人和小姐才知道有这样的龌龊事。”
听罢,姜韫无话可说。
只是觉得可笑,可悲。
母亲、父亲、如此天造地设的一对,偏偏父亲年少无知,忍不住自己的下半身,这下惹了祸,没办法去弥补,如今也是骑虎难下。
姜韫本身就是侯府嫡小姐,受尽关注和宠爱,南方来了好茶叶最先紧着她,过节裁衣布料最先做她的新衣,连皇帝赐给兄长东西,兄长也是带回府先送给她。
现在平白无故多了个妹妹,娇弱的妹妹,姜韫心头实在不是滋味,看目前这情况不知如何是好。
等了许久,久到桃芍觉得小姐应当不会说话了。
姜韫衬着星光问道:“大哥什么时候归家?毕竟是认祖归宗的大事。”
“侯府的消息应当传到东南去了,上次世子爷寄信过来也是说的一切顺利平安,按照这种请问的话,桃芍觉得应当快了。”
“是吗?希望如此。”
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面前忽然出现一个人来。
两人吓了一跳。
“给大小姐请安。”来人如此说。
姜韫缓过神安心一看,原来是青宁。
青宁手上未提灯,又是黑夜,难怪看不真切。
桃芍奇怪地问道:“姑姑手里的灯哪里去了?这么黑的天,若是没有光亮怕是要摔上一跤的。”
青宁的语气听着无奈:“我原本是拿了灯的,只是把二小姐送到庭院前,二小姐说她怕黑,不敢一人在那,说着说着又是要落泪,须得留个灯陪着她才不害怕。我便索性把灯留在她那里了。”
桃芍吃惊,纳罕地说:“不过黑夜,便这般作态,真是……”
姜韫打断她,笑着把桃芍手里的灯递给青宁:“青宁姐姐,若是要回去,还得走一段时间,这天黑,路又不平,还请姐姐拿着灯回去才安全些。”
“对啊姑姑,我和小姐作伴呢,这灯你拿去就是!”桃芍在旁搭腔附和。
话都说成这样了,青宁笑着接过灯,不住感谢道:“多谢小姐关怀,青宁感激不尽。两位小姐的作风真是……不尽相同。”
待青宁走后,桃芍瘪嘴,指着不远处的暖慧阁,在姜韫耳旁轻轻说了声娇气。
姜韫却是向着暖慧阁的方向走去。
桃芍吓得六神无主,急忙说道:“我的小姐,走错了……这不是咱们的回家路!”
姜韫白了她一眼,暗示她闭嘴。
桃芍岔岔闭嘴,紧紧跟在姜韫身后。
暖慧阁鲜少有人来,道路没有一般那么规矩,沿路生长的植物茂密,野花葱葱郁郁的长着,甚至有些不安分的杂草钻到了道路正中间。
点点碎石也散落在道路两旁,一不小心就会踩到,由此姜韫走路更加小心。
还好鞋底软,步伐轻,再加上有草垫在下面,两人走路的声响并不大。
姜韫也不知道为何自己要到暖慧阁来,本来远远瞧着就好了,来这儿多此一举。
没有理由去找姜茴,也不想找姜茴说话。姜韫心烦意乱,觉得自己昏了头了,准备沿路返回。
却听到姜茴在院子里踱步。
为何在院子里,而不在屋内?
明明屋内正暖和着,夜晚院子里风气正大,寒气正浓。
姜茴那幅身子,即是风吹来都要缓缓的柔弱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