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戬被封了嘴,吊在廊下依然不甘寂寞,眼见两败俱伤,便不停地晃动身体,呜呜呜地嚎叫,以吸引大家的注意力。
文娘瞅了眼王戬,轻抚胸前秀发,朝着刘婉阴恻恻一笑,“王郎君别心急。今日,我定让她死在你的面前。”
言罢,他一咬牙,大袖一展,双目赤红,周身劲风鼓荡,发丝翻飞如厉鬼。小院中的绸布仿若傀儡般,受他召唤纷纷立起,从四面八方扑向刘婉。
刘婉抬头一看,万千绸布集结成一堵堵厚实的墙面砸向她们三人。三人各使大招,刘婉的大卸八块,小煞的苍龙出海,银铃郡主的银鞭旋转,然而布墙上贯满真力,受刀鞭相击只是微微波动,却丝毫不能撼动布墙前移,紧紧地压迫过来。
刘婉面前的布墙突然窜出一柄断剑,一剑刺入刘婉胸口。
小煞和银铃郡主惊呼,“刘娘子!”“婉阿姊!”同时出手来救。
文娘大袖一拂,左右两堵布墙将小煞和银铃郡主掀翻在地。
见刘婉被刺中,文娘心中大喜,他神情几近风魔,使劲将断剑朝前一推。刘婉的左手死命地握住断剑,右手龙雀刀趁机挺刀刺向文娘。文娘大袖拂挡不及,被刺中了左肋下。
可他虽被刺中,犹自不松手,神情癫狂,不管不顾地朝前扭动手中断剑,大有要和刘婉同归于尽之势。
生死存亡之际,布墙撕拉一声被划开。一把雪白的折伞飞来,将布墙齐齐切断,一身白裘的宇文城不知何时出现在庭中。宇文城接过凤羽,随后长臂一展,折扇复又出手,飞来的扇缘划破文娘的手腕,文娘手中断剑应声落地。刘婉顺势拔出龙雀刀,文娘腹腔顿时鲜血喷涌。
文娘刚才那一招鼓足真气,拼尽全力想要击杀刘婉,此刻受伤破功,真气在体内暴走,经脉被撑破,血肉之躯支持不住。他嚎叫一身,华美的衣衫鼓荡碎裂,七窍出血,倒在了地上。
他倒下时看向这位碧眼郎君,凄然地一笑,眼神中尽是遗憾和悔恨。
宇文城立马上前搂住刘婉,按住她出血的伤口,关切地问,“我来迟了,你如何了?”疼痛和失血过多让刘婉发晕,迷迷糊糊中见宇文城来救,她再也支撑不住,下一刻便晕了过去。
已是强弩之末的文娘艰难地抬起头看了看廊下的王戬,他强撑着站了起来,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踉踉跄跄地跑过去,用手中的断剑割断捆住他的绸布。在他耳边吃力地说道,“你快逃吧,我不杀你。。。”
这时宇文城一扬手,凤羽旋即飞向文娘。一瞬间文娘喉头鲜血横溅,喷了王戬一脸。他倒在王戬的怀里,眼中的光渐渐暗淡了下去,只留下一抹意味深长的凄苦。
王戬心中没由来地涌起一阵凄凉和悲悯,大喊一声,“文娘!”随即怒不可遏地看向宇文城。
宇文城一脸关切,“子尚,他有没有伤害你?这样十恶不赦之人,早该死了。”
***
刘婉不知自己睡了多久,梦里文娘的绸布化成一条条花里胡哨的毒蛇,凶狠灵敏,极难对付,她耗尽力气也打不过。毒蛇死死地缠住他们每一个人,王戬被咬得浑身是血模糊不清。她被勒得喘不过气来,胸口被勒得发疼,她心下大惊,便从梦中惊醒。睁开眼一看,此时自己已睡在白雪山庄的房中。
王戬声音嘶哑,“阿婉,你醒了!”
刘婉刚想起身,忍不住嘶地一声,胸口传来疼痛,身上变得有些笨重,晕倒前最后一战自己被断剑刺胸的情形涌入脑海。低头一看,此刻伤口已被厚厚地包扎住了。
王戬连忙按住她,“你的伤口还未完全愈合,不要乱动。”
这时,宇文城、小煞和银铃也凑了过来。
刘婉,“文娘呢?你们抓住他了吗?”
王戬脸上顿时冷了下来,小煞和银铃欲言又止,宇文城,“他被我杀了。”
刘婉,“他被你杀了?”
刘婉觉得适才有些失礼,于是对宇文城道谢,“还未谢过令章出手相救!”
宇文城,“不必多礼!你先养好身体要紧。”
他又道,“都怪我昨日不够警醒,被他用迷药迷晕,否则也不会让他钻了空子,伤了大家。”
刘婉,“最后还是多亏了你及时赶到。”
王戬冷笑,看向宇文城,“说来也怪,文娘既然要杀阿婉,为何不在将她迷晕后直接杀掉,反而弄出这般波折。他这么做难道是另又蹊跷?令章可知晓这其中缘由?”
宇文城,“这我又如何得知?他当时也将我迷晕了,我确实不知发生了何事?”
王戬起身,对上宇文城,“有没有可能他收到的命令只是将阿婉迷晕,但必须杀掉我。可他想杀掉阿婉,为他的门主清除大业路上的障碍,所以他先把阿婉迷晕又让阿婉清醒过来救我,就算他下手杀了阿婉,那也不算是他未听命于上峰。”
宇文城,“人都已经死了,你猜这些做什么?”
王戬目中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