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帐篷,一刀将那杀我父兄的胡人首领抹了脖子杀了,最后独身一人逃了出来。”
王副将听罢只觉得脖颈一凉,胸口一紧,涨红了脸不敢顶嘴。围观的众人对王夫人顿时肃然起敬,同时脸上皆露出兴味的表情,仿佛在说,“王副将,你晚上睡觉的时候可得小心点哦。”
王夫人再接再厉,“你要是没这能耐,我看还是你回家去绣花,不如让本娘子来挣这军功,说不定本娘子能干得比你好!”
眼看气氛也烘托得差不多,再往下闹将各家家长里短都扯出来也不好看,于是刘夫人一手拉着王夫人,一手搀过何老夫人走开了一些,劝道,“何副将和王副将犯了错,老夫人和王夫人也训斥过了,切莫气坏了身子。”
何老夫人顺势对刘婉道,“刘将军,这竖子胆敢再造次,你就直接打死他!就当老身我南下路上没护住过他这个人!”
刘夫人朝刘婉眼神示意,刘婉心领神会,当即拱手行礼,朗声道,“今日听到何老夫人和各位娘子的英勇往事,婉备受鼓舞,各位娘子军值得全城百姓敬重,更值得婉崇拜学习。”
接着她说,“婉自接掌襄阳城以来,朝乾夕惕,卓厉奋发,非为我一己私心,而是想如阿爷一般守住襄阳城,守住阖城百姓安危。军中行事自有法度,凡事有法可依,就算是婉也不能任意妄为,但倘若有宵小胆敢为一己之私扰乱军心,我既负有重任必绝不手软!”
接着她厉声质问刘洋,“仓曹刘洋,你可知罪!”
刘洋一抬头,但见刘婉以及她身后的众娘子金刚怒目正凶神恶煞地看着他,一哆嗦便跪倒在地,支支吾吾不知所言。
刘婉着人亮出罪证人证,“刘洋担任仓曹一职不过十余日,便迫不及待地倒卖过一批军中粮草。”
“军中麦粮,向来采买近期的新粮,断不会是易发霉的陈粮。可刘洋却勾结粮商花郎,以次充好,将折价的陈粮替换掉军中的上等粮,将这中间的差价折算成钱币贪入自己囊中。”
刘婉让人证花郎将自己与刘洋的种种交易一一道来,花郎便将当初刘洋如何主动找上他,双方如何约定新粮与陈粮的差价,一共倒换了多少石麦粮等等都详细吐露。
众人默默聆听,当听到花郎说出一石差价多少,一共倒换了四百石,粗粗一算有多少钱进了刘洋的囊中后,全军顿时哗然。若非全军检校,有军纪要求,不知多少军士听了要当场拔刀冲上前一刀结果了刘洋。
待军中声浪过后,刘婉又质问刘洋,“刘仓曹,你可认罪!”
刘洋伏地,颤抖着声音说认。
刘婉又问,“那你可有同伙助你倒卖军粮?”
刘洋哆哆嗦嗦抬头,眼睛在高台上乱瞟,最终只能硬着头皮道,“没...”
刘婉,“你倒卖军粮,如此重大之事不敢在军中张扬,所以只能在夜里行事,且是宵禁之后。四百石粮的倒换破费些功夫,岂是一时半会儿能完成的?”
刘婉看向叔父刘磊,“敢问军司马,军司马统管襄阳城巡防,为何未发现五日前夜里,城中有这么大动静?”
刘磊狡辩,“下头的事情这么多,难道我事事都要过问?此事我确实不知。”
刘婉,“那你也有失察之罪!此等疏忽实乃大过,若是敌军细作钻了空子,你若不细察,岂不要酿成大祸!”
刘婉一声令下,“军司马刘磊,扰乱军纪不遵军令,疏于值守,有失察之罪,按军中律令,当领三十军棍,另免去军司马一职,降为北城门都尉,内城巡防守备暂交由都尉刘蛟统领!”
刘磊怒不可遏,却再不便发作,只能指着侄女,“你...”
刘婉不理他,又下令,“仓曹刘洋伙同商人花郎,倒卖军粮,贪墨军饷。此二人按律当斩!来人,将二人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花郎听罢当场晕了过去,刘洋面色惨白瘫软在地,下襟眼看着湿了一大片。他连滚带爬地扑向刘磊,痛苦地哀求,“贤侄~救我~贤侄~救我~”
周遭一片肃杀和凌冽,人人面色冷峻地看着刘磊,刘磊如芒在背,感到自身难保。他萎顿了下来,挥开了脚下匍匐的刘洋。
刘洋和花郎被押解下高台,跪在军队前的空地上,负责行刑的两位刀斧手抱着巨斧立于二人身侧。刘婉令下,刀斧手手起刀落,滩涂上顿时鲜血喷溅,二人的头颅翻滚在地。
众将士心中一凛,屏息无声。
刘婉高声道,“大敌当前,全军当上下一心,同仇敌忾!军中容不得任何人扰乱军纪,不遵军令,乱我军心。若有犯者,必将按律处置!”
全军高声齐呼“喏!”洪亮的应答声穿透长空,飘向寰宇。全军肃穆凝重,唯有旌旗猎猎,马儿打着响鼻。烈日当空,众人目光凛然,一排排整齐的兵甲闪着耀眼的光亮。而高台之上,一颗闪耀的将星正冉冉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