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此件事后,张元希更加清楚学业的重要性。
初入学的她不论是习惯还是心态,都还停留在初中阶段。
张元希不止一次向林曦悦提起她的初中。
那些话几乎是一刻间的涌上心头。
从字里行间,林曦悦听得出来,张元希十分怀念。想来,她没有做好入高校,迎接新环境的准备。
即便如此,林曦悦听得认真,感叹到,自己近十年来的学习,从未真真切切感受过张元希口中美好的校园生活。
身旁常有朋友相约相伴;有任课老师坚定喜欢自己;常将名字挂在嘴边作为骄傲,无论发生什么,家庭永远是其支柱。
林曦悦用三段总结张元希曾经的故事。
这些东西林曦悦曾也拥有过吧,只是已经记不清。
或许很小很小,仍是婴孩的时候,周围的一切都会十分包容,自己是可爱的中心。
是啊。可我们早已不是孩童了。
幻想即是泡影,想来也是悲哀的。
*
跑班机制的设立,让最初B班学生仅能受到最基础的教育,而每次的测试确是中等或高难度的,是平日课程与学习中从未接触到的内容题型。
恶性循环,想跳出这个“圈子”还是难的。
林曦悦见到,张元希为了恶补拖她后腿的数学,课堂上的45分钟,原来和身边人的嘻哈变成积极发言,跟着老师的问题走。
可她在课堂上学习的方式似乎“不对”。
她充满热情,每节课兴致高涨,她听懂题时脸上总时不时会挂着笑,笑起来后梨涡显出,陷在粉扑扑的脸颊里,如此俏皮的神色实在不适合在严肃的课堂上出现。
项习文忽地不讲课了。
她停下手中的粉笔,将其硬掰成两半,这是她不快时的标志性动作。
见状,班里的确变得静得不行,已听不见除水笔写字之外的声响。
便因此而放大了项习文的批评声,又因此引得所有人齐刷刷朝靠窗的张元希望去。
“张元希,整个班级里,就你最讨厌!”
项习文只把这句话甩到她的头上,白眼珠狠狠朝天上翻了次,用较为干净的手背推了推眼镜,继续说起她的课来。
这突如其来的点名,林曦悦也懵了片刻,随即扭头看向张元希,这个无措抿着嘴,紧捏着笔无从下手的模样。
她的呼吸很平静,整个人看不出什么波澜。
只是不停用牙咬着唇,指甲盖因用力的缘故变得充血通红,可眼神仍是那样温和,林曦悦就这样瞧了片刻,以至于错过了一页笔记。
张元希压低声音,小咳了声,抬眸看向黑板时,目光重又多了份坚定,只是心不再有原来热了。
林曦悦记起项习文曾说过一句令她不理解的话:既然自己都放弃自己,我何故多费口舌?离不想学爱说话的人远点,不然被我发现就全是你的错。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这句话简直就是放屁。
实则苍蝇哪里都叮,它们生来就是靠吸血而活。它们也不会想过自己的结局,是被撑死还是被拍死。
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蚊子发出声音时,只有自身觉得舒服和有必要。在人类的耳朵里这是极讨厌的声响,是被盯上血肉的信号。
总在这个时候,人们所能想到的无非是想尽快赶走亦或是找到打死它,在它叫时,嘴里还会不自觉骂个“死蚊子”。
总不会先闻闻自己的身上,哪里发臭吧...
解决掉这些声响的答案只有一个:除掉。
正常人不用教都懂的道理。
而有些人在拍蚊子和说假话之间却做的犹鱼得水,实在令人费解。
好在,张元希在第一学年测中考进A班,往后不用再听这样的教诲了。
之后,林曦悦换了新的同桌,座位总是调来调去,她甚至不清楚其名字。
B班里传出来一个人尽皆知的“名字”。
准确来说是外号。
用来形容一个女生“滴水不漏”。
用来形容一个女生做题的步骤严谨地滴水不漏。
项习文夸奖一位学生可以反反复复表扬好久,只要这回被她记住了,那便不愁没有下次。
那位十一班的女生,林曦悦不认识,只是近期她的学习成绩有了不小成果,项习文总会拿她的写题步骤评为优秀模板。
原是好意的行为却渐渐往奇怪的方向发展。
每一次提起她,班里就出现莫名其妙的哄闹,那些男生的口里发出叫喊声,扰得在发呆的同学也关注起来。
不止如此,他们的嘴角,面部表情都挂着笑...
□□。
他们不约而同的一个接着一个,面对着那位女生,做出“棒”的手势